随行的有张大人等几位大臣,除了御前侍卫,御寇司中几个首要的听说都陪伺在侧。控鹤府的那二张自然也是跟着的。”林剑澜心知此人必定是李隆基的心腹,听话语是十分能干,已将李隆基最关心的一些消息俱都打探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他还关注控鹤府二张的行踪。
李隆基眉头稍有舒展道:“叫毛三进来,你再去打听,将今晚宫殿布防情况打探清楚,一个时辰前来报我。”
那人应声而退,却从门外屋檐下轻窜下一个人来,猫着腰进屋,李隆基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道:“拿着这个给帮主,只说时机已到,洛阳行宫便可。”那人大大咧咧将玉佩接过,揣在怀中出门扬长而去,林剑澜方重新转了出来,道:“此人倒是个异人。”
李隆基笑道:“你别看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府内的千里马却偏偏只认他一人。”
林剑澜道:“看来唐兄已下了决心。”
李隆基道:“林公子若是韦素心,时机挑在何时?”
林剑澜会心一笑,随即又紧皱眉头道:“长路到此,入住行宫之中不免会有所倦怠,的确是良机,事情不能再拖,只是今晚免不了要遭遇一场鏖战。”
李隆基道:“昔日答应了林公子尽力保全丐帮子弟,今日却要食言了,实在惭愧。”
听他这么一说,林剑澜也有些黯然,又听李隆基道:“有张大人在,胜率便多了一成,只是不知如何跟父王交待。”
林剑澜心中忖道:“多一人便易泄漏,若相王果真如世间传闻那般优柔寡断、胆小怯懦,反要误了大事。”想到此道:“唐兄务必听我一言,今日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否禀告相王于事本身并无助益,不如直接与张大人按原定计划起事,事毕直接拥立相王。”
李隆基道:“就是张大人,我提前起事也要有个理由,可惜的是他对江湖中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一向有些反感。”
林剑澜道:“何必多言江湖中事,张大人愿意相助你父匡扶李家王室,而谋划之事又单单从你五兄弟中挑了你,他是何意你还不清楚么?只要你郑重相告今晚必须起事迟则生变就足矣。”
李隆基沉思片刻,坚毅的点点头道:“就这样,我立刻去拜见张大人,林公子可以在此稍做休息,今晚可少不得要你出力。”说罢起身告辞。
林剑澜忙道:“唐兄……”
李隆基回过身来,见他面色十分犹豫,似有为难之事,道:“林公子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言讲的吗?”
林剑澜下决心道:“唐兄,事成之后,求你能对乱松前辈挽开一面……我本来不想为难唐兄,种种前情你也了解,只当我厚颜求你一次。”
李隆基想不到他说的是这个,正色道:“林公子,虽然若他成功未必对我们手下留情,但我还是答应你。”又笑了一下道:“一来我也敬佩他是个英雄,二来他若想走,也没谁能拦得住他。”
林剑澜看着他离去,便也打开房门,见周围一人也无,甚是寂静,想必平日李隆基不许旁人靠近,就连他的几个兄弟也不例外。他深吸了一口气跃上屋檐,了望了一下,便向花王府奔去。
花王府并看不出什么异样,仍是若干韦素心招纳的清客巡视走动,只是林剑澜再也非最初闯入禁地的林剑澜,并无一人发现他在府内游走自如。
这占地甚大的府邸,即便多出几百人,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来。林剑澜凝视梨花院的方向,万分怅惘,今夜恐怕要与御寇司共同对付韦素心召集的江湖义士,免不了要招来一片骂名,这并不是他最为在意的。他最为在意的是终究还是要与韦素心正面为敌,而时间仓促,竟来不及将母亲接出,事后不管成败,又如何再厚颜提起?又觉到如今不应再想这些分心之事,探察地形才最为要紧。
林剑澜正欲拔足离去,却觉那院落中白影一闪,没入屋中,心中大惊,看身法若是韦素心施展轻功,根本不会被自己察觉,潜入院内又未被秦、罗二人发现,看来武功也不低,母亲虽也常穿白衣,却不通武功,那又是谁?只怕是有什么人要害母亲,想到此林剑澜不顾一切跃入院内,大梨树绿影幢幢,推开房门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剑澜几乎要哭了出来,屋内一人也没有,便转身又向韦素心那屋子走去,那厚重的铁门竟然半掩着,并未关闭,让他心中又是一喜,然而走进去却是满目灰尘,韦素心江南洛阳来回奔波,此次回来必定急于与万剑虹等人商议要事,甚至来不及在此稍做休息。
失望之余,林剑澜只得到处细细寻找,那人轻功颇高,地面上竟没有什么足迹,只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拖过的痕迹,引向韦素心平日端坐的那个蒲团上。
林剑澜轻步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那蒲团,除了有些凉丝丝的并无什么异样,正欲离开,那蒲团下面却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哭喊之声,立刻将头伏在蒲团上,听里面有个颇为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不知道!”话音刚落便接着一阵“咯咯”之音,听起来煞是古怪。
半晌,一个冰冷淡然的女声道:“莫非还要再让我深一层么?”林剑澜一听这语声,脸上不由露出喜色,运力弹了几下那蒲团,随即又用手掌抵在上面,只觉得寒冷之气渐重,方轻轻道:“殷殷!殷殷!”
片刻那寒冷之气便几乎收敛殆尽,下面传来微微的机关转动声,蒲团缓缓移到一旁,下面竟露出一个台阶来。一个白衣女孩儿探出头来,面上也是难掩喜色,并不说话,只伸出腕子拉住林剑澜一步步走了下去,重又将入口关上,方轻声道:“林公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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