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可是他并不知道,即使他赢了你,这个位置也是秦副帮主的。即使能回到中原,这个梦想对他来说已经永远不能实现,这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你又何必执着?”
林剑澜不知道她话语中“冠世墨玉”放弃的“重要的东西”都是什么,似乎对“冠世墨玉”其人甚是了解,远非救命恩人这样简单。曹殷殷轻声道:“他的身份,以后我会告诉你。御寇司首位已经成了他的心魔,然而谁人又无心魔?毕生受此折磨,或许你再见他,没有恨意,只有怜悯。你若能放他一条生路,我……我心里总是感激你的。”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微不可闻,这低声软语的相求,在曹殷殷是从未有过的,林剑澜叹了口气,起身将两柄残剑捡了回来,递到曹殷殷手中道:“冰蚕丝虽然柔韧,独独一根也经不起这样的打斗。”
曹殷殷知他虽然口中不言,但已经是默认了自己的请求,又从白索边上细细抽出两根细丝咬在牙上,如冰雪般的双手灵动揉搓,朱唇轻启露出贝齿轻轻咬合,别有一番俏皮神态,这模样就如同一个普通少女一般。曹殷殷边将细丝绑到剑上边道:“只两根绞在一起就好,少则易损,多则显形。你可记得我说过么,有些事情是想而不能,有些事情却是不想却必须做。”
此话入耳熟悉,林剑澜已记不起这是哪一次与曹殷殷的相谈。想来虽然林龙青与他们仇深似海,可偏偏他却借着数次助她练功解困之机得以与殷殷交谈。回忆以往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冷冷淡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当时看来像在应付闲聊,未必是真,原来竟都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不想却必须做”,难道指的是救“冠世墨玉”一条性命么?林剑澜心中疑惑,更加疼惜她失却了武功,身体受损,还为着“冠世墨玉”深入沙漠,轻声道:“殷殷,我常轻易说些动听之言,却不能实现,今天的事情,我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
曹殷殷摇头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和他没有交过手,我并不知道你胜他这样容易,否则也不会亲自跟来。”
林剑澜大是感动,将曹殷殷手轻轻拉过,皱眉道:“你已不练六雪玄功,为何手还是这样冰冷?殷殷,若我还能活着回去,你要记着我那天出门前说过的话。”
曹殷殷本要将手挣出,却被林剑澜紧紧握住,听他这番话更是一愣,顿时想起在临淄王府养伤的时候,林剑澜那句没头没脑的“要护着你一辈子”,低头良久,再不挣脱,轻轻喟叹了一声,道:“这样也很好。”
林剑澜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然而话里总是带了一个“好”字,也已经心满意足。
路蔓趴在轿箱窗口,远远看着他两人,想起刚才从曹殷殷口中说出的“外人”二字,只难受的抓心挠肝,半晌“啪”的一声将轿门关上,背过身去向另一边窗口望去,脸上犹带了两行清泪,却正与站在外面的李隆基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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