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客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一
承天妖一脉。各种奇功异法层出不穷。应敌手段让乱。本身妖功已经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境界,选他作为对手。自然更是痛苦。
虬髯客身上地衣衫早已碎裂,看上去好不狼狈,更由于对战时他本身位置上失了优势,在两人方才的对决中根本就不及挪动身形。
双膝以下都已尽数没入地下。
而以他为中心的地面更像是被一颗小当量的炸弹袭击过,凹陷入地平面以下几达半尺。
周遭更是难逃池鱼之殃。
皆被两人散溢的劲气轰中,此时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秦一哈哈一笑,此是两人已经打出真火,必有一人殒命于此方才罢手。
任何多余的话语皆是无用,只有铁与血地颜色才是对此战最好地诠释!
精气神牢牢锁定虬髯客,手上光芒暴涨,划过一道道刀气,如燕隼归巢由远及近不由分说地向虬髯客身上罩定而去。
只要他一个不甚被这蕴涵着凌厉劲气的刀气击中,就算炼成了不败金身,也要被生生剐下一层皮来。
整个战势地主动再度被秦一掌握,毫无疑问,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机遇,他此时早已超越了虬髯客。
虬髯客亦没有想到秦一竟然好像根本不用回气,狠招接连向自己攻来。
仓促之间根本就不容任何考虑,虬髯客真的暴怒。
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浑然不顾深陷桎锢中的双腿,铁拳舞动如风,瞬间形成密不透风的拳网。
刀风虽利,击打在面前的气罩上更是发出‘’的锐响,却怎也无法突破这虬髯客的防御,纷纷碎裂。
虬髯客听到背后轻响,心中冷笑,还想玩声东击西的计谋,是否也太小看他了。
转身回顾,眼前却猛地亮出万千光电,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球,虬髯客大叫不妙,这老妖果然阴险卑劣,竟然使出这等阴招。
虽然这种伤害对他而言只有短短一秒,但对面前对手而言这点时间已经足以让他把一个人杀死百次有余。
虬髯客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猛一咬牙,虬髯客竟然选择闭上了眼睛。
拼了,既然眼睛看不见,索性就丢弃这迷惑人的玩意,通透无间的心灵彻底释放,如此一招虽然凶险,却能够摒弃一切不利的干扰。
秦一看在眼中也不由的暗赞这虬髯客胆大,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可不是任谁都敢这么放胆一搏。
虬髯客突然面色一变,完全凭借着对战斗最敏锐的直觉,双臂高高架起,挡在头顶上方。
“蓬!”
虬髯客全身巨震,万钧巨力传来,身体再度如钢钎般被死死的楔进坚固的地下,此时已淹没了膝盖。
秦一绝对是阴险的代名词,战场搏杀自是无所不用其及,只要能够打倒对手,任何手段都是成功的。
与虬髯客相比,他虽然功力已经稍胜一筹,但对方力量防御包括肉身强度都比他还要强横。
单凭功力断然无法取胜,而自己的优势则是身形鬼魅的速度。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天赐良机,虬髯客大意之下,身陷囫囵,痛打落水鸟的道理秦一还没有识字就明白了。
只是可惜身边没带重家伙,不然,砸本大爷也要把你砸到地底下。
秦一一边抡腿如鞭狠狠的向下抽击,一边不忘恶意的腹诽着。
虬髯客此时郁闷已是可想而知,但他却不敢真任秦一依法施为,若是到了那时任自己就算本事通天,也难有回天之力了。
再也不敢保留。
刚硬的面庞上倏然漫上一层红光,虎目内更是闪过一道冷厉的黄芒。
秦一心中警兆忽现,根本就没有考虑,完全听从本能的安排,身体一跃,纵身向一旁掠去。
“蓬!”
碎石纷飞,虬髯客终于爆发了,身上真气像是冲击波一般破体而出,聚拢在周遭的一切有形实质的物件尽数化为灰灰。
如此一来困顿住身形的砖石也迎刃而解,双脚一顿,拔身而出,划过一道流光,提拳向秦一砸去。
秦一眼眸始终紧盯着虬髯客的动作,此时竟然选择了退避,这一拳乃是怒极而发,自己若与之硬拼实乃不智。
避敌之强,攻敌之弱。
秦一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此时更是有六成把握可以在最后的对拼中斩杀虬髯客,心中更是稳若泰山。
没有半分想要急于求成。
……
身形一顿,秦一终于瞅准机会,右掌突然变拳为爪,迅速的滑过虬髯客的手肘,在其曲池穴上托了一下。
‘咔吧’一声脆响。
听在秦一耳中却是如此美妙动听,两人方才又再度对拼了上千招。
终于抓住了虬髯客的破绽,即便对方的身体已经淬炼的无坚不摧,但人体关节却总最脆弱的部位。
这一下虽然仅是令其脱臼,但诸位看官别忘了,虬髯客这厮最强悍的武器是什么?
拳头!
无坚不摧,利比刀枪的铁拳。
拳头就是他的生命,拳头就是他虬髯客仗之以横行天下的通行证。
这等若是去掉他半身战力。
两人对视而望,秦一率先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冷漠,淡然说道:“该结束了!”
虬髯客望向秦一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应和道:“你说的不错,生死一拼,就在这最后一招了。”
身遭的拼杀声越来越剧烈,但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两人的战斗,这片空间也好似被刻意隔绝。
真正的高手,他的价值就是死在势均力敌的杀场上。
这似乎也预示着虬髯客的命运。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亦不会有人退缩。
这就是高手的尊严!
两条人影沿着一条玄奥莫测的路线互相冲了过来。
没有人能够看清到底发生了,耳边只是传来一声震人心灵的炸响。
随即各自分开,站定而立,就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虬髯客突然仰头望着头顶的夜空,憾然说道:“可惜没有带酒,今晚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秦一声音有些沙哑,嘴角兀自挂着一道血丝:“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与虬髯兄把酒言欢,你是个很好的酒友!”
两人之间平淡的好似又变成了多年老友,没有半分火气,场面平静的让人只觉的压抑。
“那个,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放过红拂,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秦一并没有回答,咂了咂嘴,蓦然抬起头来,眉头微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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