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面在床边拉了一下台灯的吊绳,屋内多了几许温暖的灯光,她的脸映照在灯光下依旧有些辣眼睛,陈云此刻也没有心思去避开或者注视她的脸容,他只是感觉事情越发的复杂了,从最先他是感觉力不从心,而现在完全是被一切吊打,这样的自己生命究竟还能持续多久呢。
时间的确是长了一些,将近两个小时,她问自己的问题,那些趾高气扬的神态,现在还在他的脑海中旋转着,他有些要支撑不住了,于是看到床铺他全身也感觉很松软,至于失面为何要躺在他的身边,他不想去追究,有些事情就是因为太较真,才变得复杂的,还是平常心一点比较好。
“她问了你什么,回来就成这副样子了,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失面心中的焦灼没有比他少一些,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她心中是真的担忧,陈云很少这样,尽管这孩子容易沮丧,可真正到绝望的时候却在少数,这好像是第一次吧,脸上一点光泽都看不到,完全死沉一片。
他将双手枕在脑袋下边,仰脸看着天花板,这个基地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庇佑场所,可她的这碗饭也不是好吃的,看起来失面可能是知道一些什么,进来到现在她就在不断的观察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姐,对于小姐的一言一行也甚为感兴趣,要是个陌生人,绝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这个当然不正常,并非是他的臆测。
“你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从来到现在她从未介绍过自己,不过她问了你的姓名,而且她一直在强调的一件事便是,要是你没作用的话,就可以直接从我们的行动中抹去,她的物质是不养着闲人的,我告诉她水城的事情了,也告诉她密码锁的事情,因此她问了你的名字。”
这位千金的确是奇怪,从不介绍自己,倒是介绍了自己身边的人,那个看上去很有些特点的权术,和一样鄙夷自己的她的哥哥,最后要喊上来的拾荒者,自己却一直没有机会碰面,这一切可都是她私下里安排好的,好一个心机婊。
“她有可能是德威队长的千金,这是一个早就从部队上退下来的长官,可为什么现在还能组建一支队伍,在这深山中驻扎,他们的目的是很明确古代人的墓葬群,可你想过没有这样做是违法的,要是国家知道德威队长,这样做,你想后果是怎样的,所以对于接触了队伍的我们,最后难道能活着离开这深山吗?”
她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德威队长做事情是个什么手段,她先前就已经见识过了,他不管是对谁都一样的冷酷,就算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的,从她认识德威队长开始,她就看出来了,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训练女儿上边了,而对于自己的儿子是漠不关心的,甚至于是极端厌恶的。
她是怀疑过这个孩子血统不正的问题,可她还没有着重调查这些,就已经跟着队伍进入了云南的深山,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如今又遇上了,可谓是冤家路窄,她当年给德威队长邮寄的那一张地图,现在就在他女儿的桌子上摆放着,当时她标注出来水城的位置,就是希望德威队长,能因此前来搭救自己,可没想到他最后会是这样的处理方式,只是让自己的女儿进入深山找寻宝藏,对于她的生死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陈云有些无助,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一群吞吃人的魔鬼,在他们的区域之中,自己永远都找不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只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和失面在一处,将所有的事情延续下去,既然他们需要找的是宝藏,那么自己跟着好了,可他想着宝藏找到了,自己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地,是被杀人灭口,还是他们真的大发善心,给自己东西让自己走?
他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无力了,是时候和失面说说巫师的事情了,她应该要了解的是一个真正的巫师,他也需要失面帮忙分析看看,这个张红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先把这个千金的事情放在一边吧,我想和你说说我的事情,来这边之前我陷入了一个案子之中,被害者是我的母亲张红。
但是之后随着案子破解跟进,却从背地里出来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叫做摆渡者联盟,巫师和拾荒者都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我是后来才加入了,然而我们的最高头目老爷子,却说张红是找了一个替身,自己并没有死亡,之后我的身世也成为了一个谜语,你帮我分析一下看看,这和我进入深山之中有没有一种关联?”
他是感觉自己又一次陷入被人利用的沼泽地之中了,这一次他就连利用自己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驱赶着来到这里,而自己来做这边到底能给对方的行动提供到多少的好处。
这究竟是老爷子的意思,是张红的意思,还是巫师的意思辛先生的意思,他完全是糊涂了,这么些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以为遇上了性命攸关的大事情了,这件事可以放一放,可没想到还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赶快想清楚了。
失面在沉默,她一定是在想着整件事情的关联性,她抬头看了一眼陈云,问他进入深山之前可还发生过什么,比如有什么人找他说过什么没有,有没有提起过关于宝藏的事情,兴许是一种隐喻,但是当初的陈云没能听出来呢,现在要仔细的回想清楚,这样就能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当的推手。
反正在失面看来,巫师绝对不会是推手,因为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小角色,不要看他现在好好的在山林中隐蔽着,只要太木族人想找了,他一定是无所遁形的,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