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早上蒸熟,就按三弟所言,沾雪糖,沾酱油,沾盐,一一来品尝。
府里的人都要吃到,逐一评价。
大家都吃完后,吵成一团,说沾什么好吃的都有------这一下子把永胜伯郑彩的头弄得疼了。
看样子饱腹无妨了------永胜伯郑彩顿时高喝,都给我滚出去!众人方才嘻嘻哈哈地走了。永胜伯生气时不可怕,
厨子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一盘子土豆,雪糖,盐,酱油三样小碟送到他的书房,这是永胜伯郑彩第一次在书房里吃饭------厨子看见他面沉似水,便放下心来,非常轻松地把托盘放到桌上,叉手候着。
“此物如何?”
“小的我昨晚便吃了几粒,不似红薯那般烧心------可饱肚------几个乞丐也吃过了,一夜无妨------要不我等岂敢再蒸?”
“嗯,去管家那里领二两银子,看你的样子就想要打赏------没出息的东西。”
厨子也乐呵呵地退下了。
永胜伯郑彩拿起一枚土豆,端看了一下,无甚恶状,便细细地剥去皮------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竟敢不禀报就进他的书房了。
永胜伯郑彩面不改色,心里却乐了一下,敢不出声就进来的人,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郑秀文。
“爹爹为何不给我和娘亲、哥哥吃土豆,你一个人却在这里偷吃?!”
永胜伯郑彩没理她,沾了下雪糖,吃了一口,味道还行。
永胜伯郑彩顺手抓起倭扇,轻轻打了一下,一只大胆伸过来的小手缩了回去。
郑秀文立刻缩了手,委屈地说:“哥哥气得不吃饭了------”
“噢,你娘亲呢?”永胜伯郑彩不紧不慢地又沾了下酱油,吃了一口,味道确实可以。
“娘亲责骂哥哥了,说要动用家法------”
“动用了吗?”永胜伯郑彩又小心地沾了一下盐,吃了一口后,又吃了一口,这味道,士卒们一定可以吃得下!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哥哥最后还是吃饭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永胜伯郑彩抬头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郑秀文。
她穿着她最喜欢的湖州蓝小襦衣,还有她最喜欢的红色粉边百褶裙,头上插着红色海龙骨的头饰------
郑秀文作态说:“爹爹,我想和你一起吃------”
“噢,听说昨晚你就有事找我?”
“是啊,爹爹啊,你可不能把王家姐姐嫁到台湾去啊,听说那里都是生蕃之地,去了会死人的!”
“胡说,你三叔现在在那里------你喜欢的头饰和镜子,他们那里还有更好的;你喜欢的水果糖,也是他们那做得;还有你喜欢拌饭的鱼松,也是他们那里产的-------这土豆也是他们所产------”
“呀,那里说不定是个好地方,待我再与王家姐姐说一说。”
永胜伯郑彩现在感觉肚内只有饱胀之感,并无不适,便推了推盘子说:“你尝一下,看看哪种吃法好吃?”
宝贝女儿郑秀文很快就吃了一个,快速地说:“还是沾雪糖的好吃!”
永胜伯郑彩心中苦笑,我的女儿哦,寻常百姓家里,哪里可以吃上雪糖?!
厦门周边地区掀起了秋种的**,原本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却比以往暗淡了许多。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怨言,但大家只敢私下里说,无人敢公开放言。
三弟郑斌信上说,台湾汉唐集团的安保队员各个都是精兵,以一当十不在话下,他们同样可以被驱使去开荒种粮。
永胜伯郑彩下令,除去守望之兵,除去火铳火炮兵继续训练,所有精兵,都他娘地给我去开荒!
三弟郑斌信上说,台湾汉唐集团开荒置田之后,必用碾碎的鸟粪石伴土------那海外荒岛之上,所见皆是也。并送来一些物样。
永胜伯郑彩下令,凡是出海之船,回航后必带一部分鸟粪石!
三弟郑斌信上说,台湾汉唐集团秋种时,都是用育秧之术------又在信上一一说明。
永胜伯郑彩下令,寻资深农人,使用育秧之术,三弟在信里说得非常清楚,照做就行。
三弟郑斌信上说,台湾汉唐集团用生铁铸成管子,装上上下压动的铁杆,竟然能从几丈深的地下吸出水来,且一发而汩汩不停-----待小弟着工匠学会后,给大哥送回------不过,他们除了要收费用外------还要杜仲的树苗和大量杜仲的皮、叶、根才行。小弟还亲眼见他们在秧田里种植杜仲的种子-----看他们现在精血气燥的样子,莫非他们担心以后都会肾虚?腰痛?
永胜伯郑彩下令,所有行商们,都去给我搜集杜仲,老子按价给钱!
整个九月到十月,厦门岛的周边地区就没有了往日的安宁,太多人都鸡飞狗跳地忙个不停,还影响了别人的赏月和团圆的心情。
总之,在厦门,这个中秋节过得不算好。
让人家厦门中秋节过得不开心的罪魁祸首,台湾汉唐集团,却一点也不关心别人过得好坏,他们决定好好过一个像样的中秋------他妈的,大家都累大半年了,比民工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