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拜见永胜伯郑彩的是施琅。
施琅是福建泉州晋江龙湖镇衙口人,祖籍河南省固始县方集镇。早年,他是明将总兵郑芝龙的部将,在1646年不得不随郑芝龙降清。
由于郑成功的招揽,他入海加入了郑成功的抗清队伍,成为郑成功部下最为年少、知兵、善战的得力骁将……此时正是出任左先锋。
军中一切的机密大事,郑成功都要和施琅商量,施琅也一心一意为郑成功效劳。郑成功军队中,一切楼舰、旗帜、布阵等相应之法,大多出自施琅手中。
永胜伯郑彩深知此人。
传闻此人将诞时,母太夫人夜有神授宝光之梦,觉而异之,遂生……此人少年之时,学书未成,弃而学剑。从其师习战阵击刺诸技,于兵法无不兼精,遂智勇而为万人敌。
此人现在是郑成功之左膀右臂,若郑成功将他派来,定是有极为重要之事。永胜伯郑彩自然不好慢待,于是亲自接见了他,两人开始了密谈。
施琅眉清目朗,危言危坐,满腔正气地将粤东之事一一说出。
这事情还得从1647年9月说起。
在与四叔郑鸿逵并肩子上的泉州战役失败后,郑成功加强了自身力量的积聚,开始广泛招募文武人才。
在“反清复明”的口号宣传下,大批爱国知识分子相继而来。
起初,郑成功对他们礼敬有加,每遇重大事件都会征求他们的意见,这样逐渐就形成了一个善于理政的文官幕僚班子。
同时,他还凭借自己在隆武朝廷中的地位以及郑芝龙的旧关系网,招集兵将,将要组建一个武班子来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
郑成功两手都想要硬。
在他充满正能量的宣传攻势中,陆续又有反清将领,或是追随郑芝龙降清后又懊悔的闽中诸位将领,还有那些深怀故国之思的“降清明将”陆续奔走而来。郑家名气的影响还是巨大无比的……
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军需供应问题很快浮出了水面。
由于郑军控制的地区仅限于沿海岛屿以及小片的滨海土地,想要靠当地的物力与财力,根本不能维持一支庞大的舟师、陆战部队及其众多家属的日常生活,种田之事,从没有出现在爱国志士们的脑子里。
那么年轻的郑成功是如何解决后勤问题的呢?
经过与他手下的文武两套班子商议,郑成功采取了两个措施:
首先,他继承了郑芝龙开创的海上贸易事业,充分利用自己的水师优势,找一些商人代理商,把内地出产的物资通过一些秘密渠道运往海外,诸如暹罗等地,从中可以赚取到高额的利润,购买一些军需品的费用就是由此而来,至于货物的来源和组织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无法一一说明。
事实上,汉唐集团在占领了台湾后,郑成功的代理商自然也来同汉唐集团贸易,有关郑成功的一些活动情况,汉唐集团还是基本掌握一些的……还好,和历史的大走向没有出什么差头。
而二十几岁的国姓爷,当然不知道有一帮子“大叔”在本属于他的地方上,偷偷观望着他奋战的背影……小伙子啊,你要好好奋斗……
其次,他依靠在攻占地区征收粮饷,当然,这里面很多时候是要靠抢的。
有许多史料可以证明,郑成功摊派的田赋、征发的劳役苛重之极,此举虽然解决了郑军的燃眉之急,但如此竭泽而渔,却直接导致了所在地的民心向背:许多百姓宁可做清朝的顺民,也不愿做郑军辖下的“义民”。
在这一点上,明大陆上的明人显然没有经过系统的洗脑活动,他们也是现实和理性的——当然这个时空里,世界所有地区的人们都只靠着地理关系或宗教关系来维系着,不会出现国家的概念,爱国主义行为往往都是自我活动的副产品,是后人总结的。
“民心尽丧”,这也正是郑军在攻占许多沿海土地之后,往往不能立足的根本原因,何况,有时还不是单纯的征税问题,更有那“赤裸裸地掠夺民财”的事件频繁发生。
沿海百姓纷纷将郑军视作海盗,避之惟恐不及。郑成功自然就难以在军事上取得大的进展。
由于福建多山地,和平时期就缺粮,需要从广东的潮州、惠州转贩粮食,以弥补闽中困境。因此,即便郑成功收尽闽中粮食,也难以养活自己庞大的军队。运筹良久,他决定西取“粤南大粮仓”——潮州,来永久性地解决军粮供应的问题。
可是年轻的国姓爷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1649年的潮州,尚在明军手中。郑成功图谋夺取潮州的行为,就属于挑起明军内讧的“不义”之举。郑成功师出无名,不能不有所顾忌。
他思来想去,认为为了郑氏集团的长期利益,哪怕从此担上恶名,也在所不惜。同永胜伯郑彩一样,他所有的利益出发点都是以家族为先,当然,这是整个时空的基本道德水平。
几天后,他致信潮州总兵郝尚久,以“联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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