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流淌着,好像这样能洗刷掉他这些年来受到的耻辱
他的副手没有安慰他,但是眼泪也下来了。
这是一个靠出卖尊严,出卖他人才能成功的社会!
这是一个靠任意侮辱他人来证明自己成功的社会!
这是一个人人担心明天是什么样子的社会!
忧虑、恐惧,他们让所有人都害怕,包括他们自己!
他的副手多少次看到他在舒服地跪在天津卫都统的面前,一脸的媚笑
他知道他的心在淌血,因为自己的心也在淌血。
但是,这是任务,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只想看看南极洲大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明天,这一切都要告一段落了他们和他们的手下死定了,他们经不起他们自己制定的法令的审判!
十几辆四轮/大马车在道路上快速行进着,那撤局长拿出手绢,擦拭着泪痕,对自己的副手说:“说真的,这一哭,心里甚是舒服。”
他的副手说:“是的,我也如此,他们要完蛋了,所有的耻辱都会要报复到他们身上!”
那撤局长摇摇头说:“我等不是为了报复和杀人,如果这样,安保队早来了我等是为了拯救!”
金色的秋风从他们敞开的赛璐珞车窗吹进来了,似乎带着玉米的芳香,他们知道,玉米马上就要成熟了,其它地方的都已经入仓了。
这时,他们还听到了孩子的惨叫声!
两人探头看去,在路边,一个庄头样子的男人,正在抽打一个小男孩子,那地上似乎散落了几穗玉米棒子。
他们连忙让车子停下,两个人下了车子,走了过去。
那撤局长这时威风地说:“住手!为何殴打孩子!”
“打死这个小偷!”那个庄头的头还没有回,就说,“关你屁事!”
等他回过头来,看到是两个身着极为体面,而且还看到那路上还停了一串的四轮/大马车那四轮/大马车上都挂了燕莎商铺的旗号!
他如何不知道天津卫燕莎商铺的名头?
这小子反应极快,马上跪下,叫道:“两位爷不知道啊,这个小子偷我主子家的玉米,是小偷啊!”
那撤局长说:“这样你这几穗玉米值多少钱?”
这小子马上又叩了一个头,但是眼珠一转,说:“三十文钱有了”
那个被打的小孩子脸上还有青紫色的伤呢,却没有哭,插嘴说:“他胡说,一个玉米棒子卖两文钱,总共才四棒,八文钱!”
那撤局长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差点笑了,他能有十岁?
那撤局长还是威严地对那个庄头说:“你认识马票吗?”
这小子马上说:“识得,识得!”
马票现在在这里的民间确实流传很广了,别说一个庄头,就是寻常的青皮也是知道它的面值,虽然官府也要它,但是却不让民间私用。
可是老百姓都知道它值钱,在天津卫,比铜钱好用,无论粮价会变得多高,它准准地能买回一大斤米来!
所以,官府的规定是规定,连都统大人私下里都用马票,没有人管的。
那撤局长掏出钱包来,一看,里面最小面值的都是十马票。
他掏出一张丢了给他,说:“够不够?”
这小子跪着爬了几步,双手捡起来一看,马上说:“够,够,谢谢那大善人!”
天津卫里,几乎所有的流浪儿都知道,饿了就去燕莎商铺讨吃的,肯定能得到一顿饱饭,但是,吃饱了饭,还要帮助他们干活,不干的,就没有第二顿饭了。
活也不重,最轻的是举着燕莎旗子到处走一圈,最重的是挎着烟盒子去卖烟。
汉唐出产的烟太贵了,所以要拆开整包来卖,卖多了还有工钱。
那撤局长知道他们应该去念书,但是,这里的条件不允许,他只能这样做了。
北方情报局的资金太充足了,因为他要的一切货物都是汉唐情报安全部来结算,所以他是没有成本的。
做情报工作还有大把的收入,所以,那撤局长尽量用它做好事,所以他有了一个那大善人的外号。
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起错了,但是,他的外号绝对有原因的,真实性很高。
那撤局长牵着那个男孩子的手走向自己的四轮/大马车,那个男孩子紧紧地用另一只手搂着四棒玉米。
那撤局长说:“要是就想吃玉米偷,总归是不好听”
那个男孩子倔强地说:“我不是偷!我爷爷说,这块地本来就是我家的;我爹爹也说,这块地本来就是我家的;他们来了,就说是他们的了,他们才是小偷!”
“不是小偷,我的孩子,他们是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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