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低头看着莫稚,欲言又止,内心挣扎几次后,缓缓开口,“阿澈牺牲了。”
莫稚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他,哆哆嗦嗦的开口,“怎,怎么可能?”
“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段辰拉着莫稚的手,走进去。
段辰在正常驾驶的情况下,尽自己可能行驶最大的速度,到达医院。
他们问了问值班的护士后,连走带跑的跑到抢救室。
封绰他们看到段辰,纷纷站起来,情绪很低沉的齐声喊道,“队长。”
段辰尽管退伍了,可在他们心里,他依旧都是他们的队长。
段辰看向抢救室,下巴微微抬了抬,“他在里面?”
秦阳沙哑着嗓子,“是。”
莫稚反握住段辰的手腕,“阿辰,我腿软,你扶着我过去。”
段辰抽出手,转而,揽着她的肩膀,“好。”
他们缓缓的走进去,樊绰菲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向门口,看到走进来的段辰和莫稚,她克制住的眼泪再一次迸发,“阿稚,他走了,走了。”
此刻,莫稚也顾不得自己的双腿是不是还是很软,她轻轻的从段辰的怀里挣脱开,踉踉跄跄走向沈蓓薇。
沈蓓薇抱住莫稚的腰,“阿稚,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这次真的失去他了。”
这次不是在感情里的失去,是她真正的失去他这个人了。
莫稚轻轻的拍沈蓓薇的后背。
……
陈彬澈葬礼那天,樊绰菲红肿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周围寂静的有些吓人。
她弯下腰,摸了摸墓碑上的图片,许久,才站直,缓缓开口,“阿澈,我很感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平淡的青春里,谢谢你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挡在我面前,谢谢你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十几年,我的喜欢,我的目光全都在你的身上,从今,我再也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你在我心里扎了根,我还会再喜欢谁呢?”
她看着照片里,哈哈大笑的陈彬澈,她强挤出笑意,“陈彬澈,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你有金刚不坏之身嘛。既然有,为什么躺在这,为什么?你快起来,起来。”
说着说着,她无力的缓缓蹲下,双手环抱着双膝,嘴里依旧嘟嘟囔囔,想到什么,她便说什么,“傻子,傻子,我都说不要过四月四号的生日,这两个数字不吉利,你偏不信。”
陈彬澈出生于1994年4月4日,沈蓓薇在得知他生日时,很认真的跟他说,“这个数字不吉利,每年换成过阳历的生日。”
当时,陈彬澈不以为然,他伸出手,敲了敲沈蓓薇的额头,满不在乎的语气,“太迷信了。”
沈蓓薇摸着被他敲打的额头,嘟着嘴,不服气的开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彬澈懒得跟她理论,点了点头,应付她。
沈蓓薇知道他不信,她的姥姥每次拜佛的时候,她都会跟姥姥一起,双手合十,弯下腰,头碰地,心里给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