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手知而不知,而神与不知,神乎,是之谓离焉。”
“离也者天下,故独而正。”
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当宁北最后一句话落下之时,整个晚宴当中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分毫,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高怜生抬眼扫过,只见所有人脸上神情百态,震惊有之,钦佩有之,欣喜有之,担忧有之。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木门被推开发出细微声响,在这绝对安静之时恍若雷霆咆哮般将所有人唤醒。
他们看着宁北,眼中神情无法言喻的复杂。
秦长鱼则是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去搂住了宁北的肩膀,提着酒壶挑衅似的看向了俞子期。
杨依依早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是长袖善舞如她,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任何办法。
俞子期沉默着,并没有上次沉默的时间长,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宁北最后将离坚黄再度提升到唯心与唯物的高度之上的时候,这位骄傲清冷的小圣人便已经输了。
宁北对着上面行了一礼,然后将那块骨头重新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今晚二人都辩出了火气,继续留下也是强颜欢笑,虚以为蛇,他不觉得自己有需要虚以为蛇的必要,那莫不如转身离去,外面的广阔月光比屋里更亮。
外面的深秋欢笑比屋里更浓。
礼部那位老学究眼疾手快三步并两步的爬了过去将那块骨头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手帕上护了起来,他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世上将再度多出了一篇名动天下的惊世之辩。
俞子期在盯着宁北的背影,那张脸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唯有陈琅等亲近之人才能够看到那平静面色下隐藏极好的难堪与愤怒。
被誉为小圣人,声明满天下,在儒院胜过了洛留,携大势踏进京都,但却连儒林路的面都没见到,在一场宴会上输给了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
他目光微动,忽然开口说道:“这场诡辩不错,若你也能修行,往后成就不可限量。”
这话一出,陈琅脸色更白了一些。
晚宴上的神朝之人哪怕再如何想要与七录斋搭上关系的都是心中不渝。
这话看起来是在认可和夸赞宁北,但细品却完全不是。
先是轻描淡写的用诡辩来否定了这场输赢,然后又是暗讽了宁北无法修行,紧接着又抬高自己站在长辈的高度上给予肯定。
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输不起,太难看了一些。
宁北脚步微顿,然后侧眸说道:“的确,若我能够修行,这天下就没有你的事情了。”
说完,他便与秦长鱼一同走出了这里。
俞子期的脸色终于是阴沉了下来。
一些胆子大的人都是直接笑了起来,既然你这小圣人不给我们留面子,那我们也不必给你留面子。
陈琅感觉老脸之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忙站起身子对着关虚白找了个借口,然后领着七录斋的几人先行离去。
场中笑声更大了些。
唯独关虚白静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