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总督的抉择

过传送魔法阵，在没有敌对魔法师干扰的情况下，第一次，可怜的被传送者出现在海岛最高的那幢灯塔尖端，信差抱住灯塔的尖顶，在距地面三十米高的地方簌簌发抖有一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第二次传送成功了，但是第三次，信差一直没在预订地点出现，而且找遍全岛所有的灯塔和地洞甚至垃圾筒，也没见到他的影子，因为他不会游泳。

    于是這种传送方式被王国彻底取消，长喙海豚尽管速度稍逊，胜在稳定耐用，它的声纳系统可以让它在很远的地方就避开天敌，而且在茫茫大海里传送讯息，敌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拦截和发现。

    总督大人按着长剑神色严峻地立在岸边等候着，自从他担任海螺岛总督以来，接到王国紧急传讯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王国传来秘密消息，那么必定有大事发生。

    他的亲信侍卫蹲在与海水平齐的石阶上，从一头长喙海豚腹下解下一只银色的锥形圆筒，双手奉于总督。阿乌桑接过信筒，立即转身向宽宽的螺旋状石梯走去。靴底的钉铁铿铿地敲击着岩石的地面，在海浪的翻涌中也异常清晰。

    一座石室，拱门无窗，没有点一根蜡烛，壁炉中燃烧的火焰放出暗红色的光，映得阿乌桑总督和他的副将诺尔巴的脸色时隐时现。

    阿乌桑总督的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硬桦木皮的书，那是翻译重要军机信件的密码本。他旋开银筒往里一探手，却没有摸到信函，总督诧异地将银筒一倒，“当啷”一声，一枚莹黄色的宝石掉在桌面上。

    宝石一见光立即释放了内蕴的魔力，一束金黄色的光柱腾空而起，升到两米左右，然后成扇形向两侧缓缓张开。光幕中隐现出一张高背椅子来，王冠状的椅背顶端镶嵌着三颗宝石，那是克罗亚国王的宝座。

    总督和副将一下屏住了呼吸，椅子转过来了，但是坐在上边的竟然不是普里赫尔。那个人相当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富有朝气又有成熟韵味的年纪。他有卷曲的金色头发，英俊无比的容颜，雍容高贵的微笑，还有一副健壮魁梧的身躯。

    這人穿着一套雪白的战袍，披着一袭火红色披风，一只金扣子把披风扣在前胸处，半遮着战袍上复杂的徽章图案。衣服扣子上的红宝石发出妖异的光芒。他就坐在那金色的光幕中，象一尊天上的神。

    “天！”阿乌桑总督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出现在克罗亚国王宝座上的這个金发男子，居然是邻国的布坦尼大公，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袭上了阿乌桑总督的心头。诺尔巴副将也跟着跳了起来，直勾勾地撅在那儿，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光幕中的布坦尼大公就象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似的，他适时的微笑起，同时轻松地转动手中的权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指环上的宝石放出一道刺目的红光，阿乌桑总督刺痛了眼睛似的微微一眯。

    布坦尼大公柔和的声音在空洞的房间里回响起来：“阿乌桑.克里斯多夫总督大人，很高兴见到你。”他眨了眨眼，微笑着说：“我现在正在贵国国王的宫殿上，我想，你明白這意味着什么。现在，我需要海螺岛，而您，需要做出一个抉择了！”

    他的目光一闪，“砰！”地一声，一只披着甲胄的手臂从光幕中一挥而过，王案上掷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阿乌桑总督绝望地惨叫一声，双手猛地捂住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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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螺岛总督府最高处的一幢房间依山建筑在悬崖上。苍翠的林木掩映下，雕刻着司牧神和欢乐羊群的石制围栏贴着悬崖围成一个半月形，使得這里就象一处野趣花园。

    這里是阿乌桑总督最喜欢的地方，无论是一个人在這里赏月，又或是同某个妖艳的贵妇在這儿偷情。因为在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岛、俯视他的臣民，在這里，可以体会到高高在上的感觉。

    今天的风异常凌烈，吹的披风猎猎直抖。阿乌桑总督站在天台上，他的脸色更加阴沉，比阴霾的天气还要可怕。

    “诺尔巴，起风了，马上就要有一场飓风暴雨到来，不知有多少来不及赶去港口停泊的船只会葬身大海！你能想象么，上一刻他们还快乐地喝着麦酒，乘着海风前行，下一刻，他们就要尸沉大海。”

    诺尔巴副将道：“人生总是充满不测，大人，我们的海螺岛，现在就是汪洋暴雨中的一叶孤舟，它将驶向何方？我的船长，只有您才能决定它的安危！”

    诺尔巴身材墩实，一蓬大胡子比他的小鼻子小眼看起来更显眼，他的形象十分酷似矮人。但他的性格和心计却绝不象一个矮人那般朴实。

    “是的，我能决定！”阿乌桑总督喃喃自语，攥起双拳向前望去。山脚下，是一幢幢房舍，那里有富商、有贫民、有奴隶，有赌场和妓院，那些全是他统治下的财富，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

    “诺尔巴，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我们的王国沦陷了，我们的王被布坦尼大公杀死了，而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无法挽救我们的王国”。

    “是的，大人，但是您能挽救海螺岛，這是您的使命和责任！”诺尔巴副将静静地道。

    阿乌桑的眉头微微一皱，过了半晌才慢慢说道：“亲爱的诺尔巴，你知道，岛上还有许多贵族。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受我的约束，甚至民望比我还高，他们未必同意我们的选择，比如卟勃里伊斯.瓦利尼艾尔，他是公爵，而且有王室血统。”

    “大人，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乱和贵族们的误解，我觉得您有必要在王国沦陷的消息传开之前，举办一次盛大的宴会，邀请所有的贵族参加，然后和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副将狡黠地提议。

    阿乌桑霍地回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的副将。

    诺尔巴微微一欠身，说道：“我相信时间会让人民理解您的作法，忠诚的诺尔巴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他看看阴霾的天空和墨蓝色的大海，一语双关地道：“暴风雨就要来了，大人应该早做决断”。

    阿乌桑总督猛地扭过头去，低沉地道：“也许你说的对，可我已心乱如麻，诺尔巴，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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