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受到了请柬的庄忠仁不得不离开赌场,来到了楚自留的家里。
而楚自留和沈水吉,早早地就坐在外厅里等着这个可能给他们带来稳固地位的庄忠仁。
“干爹干娘,我来晚了,真的是不好意思。”一进门,庄忠仁就陪着笑脸。
“来来来,忠仁啊,快坐下。”楚自留也热情地说。
所有的人看似都十分的真诚与热情,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家人,但是,在热情与真诚的外表下,所有的人,都是心怀鬼胎。
“干爹,孩儿真的是谢谢干爹,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儿子。”庄忠仁说道,然后,将自家带来的一些珍贵的药材给了楚自留,算是见面礼。
“哈哈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这件事情,你还真的是谢错人了,干爹是个老糊涂,很多事情都是你干娘提醒,这人参茶的事情,还是你干娘说的,她说叫上你,一起来品品,你看,比起我这个干爹,还是你干娘疼你。”
“孩儿谢过干娘。”庄忠仁看着沈水吉,谄媚地说道。
其实,这个沈水吉论年龄比庄忠仁还小,但是,就是为了那一点点的消遣,就是为了能在赌场中挥霍,庄忠仁就这样不知廉耻地称呼着沈水吉。
“没事没事,你干爹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沈水吉也说道,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但是,这朵花,不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也不是濯清涟而不妖的百合,而是一朵美艳但又随时可以要人性命的罂粟花,到处都是禁忌的味道。
然后,楚自留就吩咐手下人,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果然是好茶,儿子真的是太幸运了,能够有这么好的命运。”刚喝了一口,庄忠仁就赶忙阿谀奉承。
“当然了,这个人参茶是当年你干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自然是好东西。”沈水吉笑着说道。
“不过,”沈水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出现了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神秘,接着说道:“忠仁啊,你这也有着明显的奉承的成分的。”
“天地良心,孩儿没有,这茶真的是好喝。”庄忠仁连忙辩解道。
“哈哈哈,”沈水吉看到庄忠仁紧张的样子,娇滴滴地笑了:“瞧你,我就是简单一说,看把你紧张的。但是,忠仁啊,你也不要怪我这么说,你想啊,你是什么人物,从小就是凌云山庄家的公子,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什么没见过啊,就连世间都为之惊奇的雪莲,在你看来都是寻常之物,所以啊,我们这等寻常人家的人参茶又算得了什么呢?”
“干娘说笑了。”庄忠仁放下了茶杯,一脸说不出的委屈:“唉,也不拍干娘笑话,在干娘看来,我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是,干娘您错了,您以为我真的是从小就能接触到莲花吗?您也知道,这个莲花三十年才开一回,本来就是珍奇之物,从小我父亲就将莲花封在密室里,就连我娘都进不去,更何况我这个当儿子的了,在我的记忆力,我机会就没怎么吃到过莲花。”
“没事,这不,你爹将庄家都给了你了,以后来日方长,你还愁什么?”沈水吉看到自己的话说道了庄忠仁的痛楚,然后就继续顺水推舟,将话题彻底地打开了。
“唉,就算将庄家给了我又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空壳子吗?该没有的,我还是没有。如今,整个凌云山都知道,我爹将莲花的享用权都给了钟暮山,我算是和莲花一点缘分都没有了。”庄忠仁垂头丧气地说道,眼神里都是失落。
“忠仁啊,按理说,你也是这凌云山第二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也是整个庄家的独苗,就这样被人欺凌,说实话,我都看不下去了,凭什么钟家就将莲花独自霸占?凭什么他就心安理得地享用着你的祖上打下来的天下?依我说,虽然庄老先生让贤,将莲花都给了他们,但是他们也不应该恬不知耻地全盘收下,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沈水吉旁敲侧击地说道,想彻底让庄忠仁对钟家有了不满的情绪。
庄忠仁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
沈水吉于是就连忙趁热打铁,火上浇油,继续说道:“忠仁啊,你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咱们可不能这样让别人这样任意地欺凌啊。”
其实,就在沈水吉刚一开说说话的时候,庄忠仁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知道,沈水吉就是想挑起自己和钟家的矛盾,然后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庄忠仁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也没有傻到让别人当枪使。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之所以这样奉承这两个人,无非就是想在他们的赌场里好好玩一玩,供自己消遣,但是,如果这两个人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其他的利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更知道,自己最不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钟家闹翻,毕竟,钟暮山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还是对自己不错的,自己也好靠着这棵大树好乘凉,但是,如果自己傻乎乎地去帮着楚自留对付钟家,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
所以,庄忠仁在沈水吉说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喝茶装傻。
但是,这下子,没想的沈水吉竟然拿“大老爷们”这样的话来激庄忠仁,他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庄忠仁心里想到,哼,这样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一味的沉默也不是办法,于是,庄忠仁喝了一口茶之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