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这么看来,那些染疫的人倒是确实很像。
“难不成,这清山县的灾疫,实际上是蛊虫导致的?”温闲问。
苍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那些人。
忽然间,又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从动作看是发了狂,但身上穿着的却是官兵的衣物。
见状,苍啼有了答案:“不是蛊虫,一般来说,蛊虫不会传染。”
“所以还是疾病了?”温闲问。
“说不准,伸张正义的温少侠不打算出手把他们解决救那位尚未染疫的官兵一命?”苍啼望着温闲调侃道。
“你不是说会有神插手吗?再说了,我要有什么动作,岂不是暴露了这里?我虽然想要声张正义,但不是莽夫。”
苍啼欣慰地笑着,看来这半年温闲确实成长了许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自己这个他眼里的爱人对于他的未来来讲可要比他那个倒霉师父有用。
当然,前提是温闲知晓取舍。
取舍…
苍啼忽然在想,若有朝一日,旧案还未昭雪,他的身份便暴露在了青云眼前,那时候,温闲又会做出怎样的取舍呢?
是选择一条光明的晋升之路,还是会选择自己呢?
先前,苍啼倒是可以平静地面对温闲的一切选择,但现在有了私心,那心怀苍生的淮苍帝君现在希望他的苍生可以坚定不移地选择自己。
与这一份私心一同汹涌扑来的便是不自信。
“算命的,你的转世来了唉!”
温闲兴奋的声音将苍啼已经跑远了的思绪拉回。
苍啼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个熟人在下方用一柄拂尘制服了那些染疫之人,仔细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位清幽道长。
“他竟然还在临湖。”苍啼喃喃地说道。
“在临湖也好,有他这个假的去解决,你这个真的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温闲将手搭在他肩上说道。
“可以休息吗?他的出现让我觉得很怪,按理来讲他在临湖已然混不下去,应该早些换地方才对。
算了,明天去打探一番,看看这位淮苍帝君的转世如今在临湖声望如何,可别让他招来什么青云之人。”
说完,二人又一起回到院里。
此时古禾已经回屋歇息,苍啼也没多留,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就寝。
只是躺下的时候,刚才在脑海里回荡的东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他其实特别讨厌为儿女情长所困的自己,但依旧会控制不住地去想。
越想越烦躁,索性侧过身去面对着墙,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可以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身旁有动静,立即转过身坐起来,只见温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窗子进了他的房间,不仅如此,还带着枕头,很自觉地躺到了他身旁。
“你干什么?”本就烦躁的苍啼警惕地问道。
“想你了,没有你,这段时间睡得不好,明天有正事,可不能困倦。”温闲说完,便把他揽到怀里抱着。
苍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感受着身旁人的温度。
刚才烦躁的心情此刻竟然随着温闲的到来平稳下来,让他只想让这一刻延长,延长到永远,若是能让白昼就此消失,那是最好。
“别怕,”温闲忽然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开口,“明年,后年,甚至是千百年之后,我依旧要死死地跟着你。”
这人是会什么读心之法吗?
他的话让苍啼心情好了许多,但一向习惯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的算命先生还是问道:“别说那么满,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师父打起来,你要怎么办?”
这一次温闲没有回答那么快,只是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这是一个很容易发生的事实,以华罗帝君对淮苍帝君的厌恶程度来看,必然会是一场你死我活。
苍啼很清楚自己的脾性,他是在乎温闲,但做不到因温闲而毫无保留的去包容一切。
若华罗帝君遇上自己非要致自己于死地的话,为了保命,苍啼也只能照杀不误。
只是如此一来对温闲必然是伤害。
假的心法只能撼动他在温闲心中的地位,但还不足以割舍下师徒之情,这点苍啼很清楚。
因为在两千五百年前,天尊身归混沌之时,他便深刻地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