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全,东方仅现点点白光而已,幽兰谷内灯火早已点亮,谷外也是一番热闹景像。/wWW.qΒ5。cOМ//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众鸟回巢了。
昨晚便已经有人先行离开了。
一大帮一大帮的的确是谓奇观,几十年来也是首次得见。不少交好的门派之间还要去串串门子以示友好。
未得到实质上的东西,倒也可以多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不好的。
天一亮,玉佛便起床了,没有吵醒床上的长孙无病,轻巧的翻过他欣身的身躯下了床,今儿个就要起程跟爹娘一起回精舍了。
她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回过精舍,有些想念。
梳洗过后,她便出门想要看看爹娘是不是起床了,走了一半才想起来,一大早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吵了爹娘的美梦,否则,爹的火爆脾气,可能会把幽兰谷里里外外的鸟兽虫蚁吓跑得再也不敢回来。
连香味正浓的幽兰也会被他吓得缩回去。
如此大孽别人造造就好,姓柳的向来喜爱山野之间,与鸟兽虫蚁为邻,与花草树森木交好,此情此景,还是不宜破坏。
回返之路未走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玉佛漫不经心的拐着走,那人却仍是不死心的再往前拦,一次两次她懒得计较,次数多了,她开始烦燥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瞪,“你是瞎子吗?”。
慕容敬一怔,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直接丢向她,“怎么会,我的双眼完好”,怕她不信,还拼命的眨了好几下呢。
临近分别了,往后还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谁能料准。
分别之前,他只想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试过,不至于太过后悔。
“那就让开”。
“玉佛,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嗫嗫嚅嚅了半天,慕容敬还是鼓起了勇气,本来,他是不想打扰玉佛的幸福。只是,再怎么看,都是长孙无病的一厢情愿,玉佛的态度淡漠的很,只是比对陌生人好一点而已,在他们结为夫妻半年之久。
“我不想听”。再绕。
“我只说一句”。
一句也不想听。
玉佛后退一步,足尖一点,娇柔身躯拔地而起,轻飘飘的越过慕容敬,一路到了他们所住的房前才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声响和床上少了个人的感觉,让长孙无病也不得多睡。
起身,随意披了件外套,便拉开门,玉佛直接扑入他的怀里,一个开门,一个推门,如此恰当之时。
清晨才刚起床,一出门便有美女入怀,是何等的享受。
就是让他守在这门边一外晚上,就等这一刻,他也心甘情愿。
“你起来了?”
“嗯?你起来怎么也不唤我一声,上爹娘那儿去了吗?”能让玉佛有兴致的也只有那里了,否则,她也不愿多走。玉佛点了点头,复而又摇了摇头,“你先进去穿衣吧,站在门口像什么”。
也是——
没有外人倒还好,如若被外人瞧见,那可真是失礼的很。
人还没有转身,便有人直接找上门来了,一见长孙无病,慕容敬的脸色当场沉下,顿时,情况有些僵。他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退,他不甘心。
只有进,才有一线希望。
长孙无病笑脸一敛,清晨时分,这家伙是尾随玉佛而来的吗?他对玉佛的妄想尽然还存在,黑眸半眯,有些冷淡的看向慕容敬,唇角却有着淡淡的笑,“一大早就来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他,与慕容家已经没有什么瓜葛。
该还的恩,也已还尽。
“长孙无病——”,他的语气,引来慕容敬的不以为然和气怒,“你凭什么霸占着玉佛不放,你要不起她的,就放了她”。
他在说什么?
长孙无病的脸色,瞬间一沉,这辈子,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心火旺盛的,慕容敬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尽敢在他们夫妻的房前叫嚣着。长手一揽,将怀中的娇妻拥得更紧些。脸上客气的笑,早就敛尽,对这种人,他并不认为继续客气下去会是好事一件。
“慕容敬,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的朋友?还是玉佛的朋友,在问之前,请阁下搞清楚一件事,玉佛早就是我长孙无病的妻”。温雅的言语,不徐不缓,透着生疏和冷漠。
呼吸一窒。
“那是根本就不是玉佛愿意的,长孙家何其卑鄙,用你的病本牵扯住玉佛,让她再也逃离不了,长孙无病,玉佛并不爱你,只不过把你当成病人而已”。
那又如何——
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早知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也比任何人都痛恨这一点,却也同时感谢着上苍这样的安排。
如若他不是病人,她不是医者,他们此生此世,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他无法想像,那将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他宁愿陪上自己的性命,宁愿在床上虚度二十多年,宁愿随时都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下,也不愿此时此世与玉佛无缘。
“无论如何,你已经晚了一步,而这一步,你就算是穷极一生,也追不上,失陪”。话落,拥着玉佛入了屋,直接将门甩上。
慕容敬还在外头用力的说着什么,不过,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来捧场。
关上门,关了声音,也关不了突如其来的忿怒。
玉佛好奇的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看到长孙无病实在是无法莫视,才低下头,对上他的眼。
“怎么了?”声音,尽量放柔,深怕吓坏了她。
“原来,你也是有爪子的”。她的眸光发亮,像是遇到紫金海棠时一般,又像是听说血丝蚕确实存在时一般。
爪子?
长孙无病下意识的抬手,不,他连指甲都很认真的在修剪,不过,至于另一方面,的确,他是有爪子的。
不拿出来,不代表真的没有。
玉佛是他的妻,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就他们之前有再大的差距,就算他们之前有太多不的同,就算玉佛对他有太多的不满,就算长孙家有再多的霸道,也不该从别人的嘴里质凝出来。
只有玉佛可以开这个口,只有玉佛可以质凝这些事情。只有玉佛——
慕容敬,有多远滚多远。
“玉佛,你在意吗?”修长的指,轻轻的挑起一摞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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