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洗涤他的灵魂。
她于他而言,是救赎,灵魂的救赎。
她自从得知纪承洲的死讯后,就没日没夜的待在画室里画画。
他知道,这是她发泄情绪的方式。
宋念霜停下笔,看着画架上自己画的画,灰暗的笔调全然是忧伤到极致的悲痛,眼中不自觉又浮现泪光。
脑中闪过姐姐的脸。
心口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
姐姐,对不起,我没替你照顾好承洲,对不起……
“霜儿。”纪明渊见宋念霜落泪,温声喊她。
宋念霜忙偏头揩掉眼角的泪,纪承洲离开,纪明渊也十分难过,她不能在他面前落泪,不然只会让他更伤心。
调整了一下情绪,放下画具,她才看向纪明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纪明渊驱动轮椅过去,伸手拉住宋念霜的手,轻轻一拽,她跌坐在他身上。
“我身上脏。”宋念霜就要起来,她围裙上都是油画,一会儿将他弄脏了。
纪明渊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起身,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又偷偷哭了?”
宋念霜否认,“没有。”
纪明渊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你出去散散心吧,老是将自己关在画室里,憋出病来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
“你最喜欢的那个画家在纽约开画展了,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
宋念霜哪里还有心思看画展,“我不去。”
“听话,别让我和长卿担心。”
宋念霜凝视纪明渊一瞬,抬手轻轻抚着他紧蹙的眉头,“你别愁眉不展了,我去。”
“嗯,长卿陪你去,看完画展让他再带你到处看看,出去散散心,回来心情能好些。”
宋念霜蹙眉,“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下次吧,承洲的后事还没处理好。”
宋念霜红着眼睛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悲伤,低低地说:“我不放心你,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分开过,我和长卿都走了,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高义吗?”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照顾好你?”
纪明渊搂着宋念霜的腰,靠在她身上,“我等你调整好心情,再回来好好照顾我,之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宋念霜轻轻抱住他,“好。”
两人静静拥抱一瞬,纪明渊,“霜儿,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宋念霜放开纪明渊,望着他的眼睛,“你做错了什么事?”
“我是说如果。”
宋念霜想了想,纪明渊能做错什么事,无非是背着他偷偷和朋友喝酒了,“会,但是你得向我坦白。”
坦白?
坦白什么?
他的罪孽,他的杀戮,还是他的野心?
不,他绝不坦白!
“怎么不说话?”
纪明渊摇头,“我犯了错如果还坦白,你岂能原谅我?我不坦白,但是霜儿,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