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筱雨看到曾卫国拿着尖锐的针头准备刺进她的血管的时候瑟瑟发抖,“别把我当小白鼠噢!”
“放心吧!”曾卫国熟练地排出输液管里的气包,把胶布贴先粘在床头柜上,压脉带勒在筱雨的手腕,轻轻的在她手背拍了几下,看准凸出的静脉血管,迅速地刺进去。
“好了吗?”筱雨紧张的问,“没什么感觉哎!技术还行啊!”
“小医院当医生,虽然不精,但样样都要会,打屁股针、输液、缝针、换药都得会。”曾卫国回忆道,“记得那时候老百姓都喜欢叫出诊,一点小病跑医院来叫出诊,医生都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放着常用的药,需要打针的就打一针,再配点药。需要挂水的——那时候急性肠胃炎特别多,那时候冰箱没有普及,吃隔夜的剩菜剩饭难免的,腹泻腹痛呕吐,一般都是挂水,庆大霉素加一点654—2立马就好了,发高烧的,打氨基比林,盐水里洁霉素加地塞米松,也立竿见影。”
“滥用抗生素、激素,”筱雨点评了一句,“那是不对的!”
“我知道,那时候搞承包,自负盈亏,你一次看不好,不见效,病人就跑别的地方去了,挂盐水最赚钱了,因为针剂的利润都高,大病小病都挂盐水,而且还专挑利润高的药用,现在想想真好笑。”
“医患矛盾大,其实和国家的政策也有关系,医院是公共事业单位,怎么能市场化呢?”
“国家那时候没钱投入,也能理解,后来拨款多了好很多了。我记得我们医院总共六个人,搞了三个承包小组,两个开到了医院外面,我和妇产科医生搭档在医院里,九间二层楼房的医院,就我们两个人,妇产科医生家离医院远,基本都是住在医院里,那时候没有食堂,好像也没有电饭煲,都是烧煤油炉炒菜烧饭。”
“我记得,我们家也有一个,那时候煤油和糖都紧张,还要开后门呢!”
“用复b液的塑料壶买煤油,一次买十斤,够用一个月。我记得妇产科医生得了视网膜脱落,去省城医院做手术,修养了一个月,我那一个月里都住在医院里,猪肉黄花菜烧了一大锅,每天烫面放一点,我正整吃了一个月的烫面。”
“一日三餐都吃烫面吗?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嘛!烫面简单省事啊!”
“哎呦!哎呦!”筱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呦!笑死了人了!笑的我肚子好痛啊!哎呀!你真搞笑!呵呵呵!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北方呆惯了,就喜欢吃馒头面条啊?”
“哎呦!哎呦!你别说了,我受不了啦!哈哈哈……”
曾卫国不明白,“有那么好笑嘛?”
筱雨还是忍耐不住,吃吃地笑了两声,“我是觉得怎么可以吃一个月的面呢?太不可思议了!嘿嘿!你太可爱了!哈哈!”
筱雨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这一笑,漂亮多了,好看!还看!”
“去你的!草,水流到下面了!”
曾卫国赶紧把输液管的开关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