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俯之人,也就坦然笑道:“你这人也少见,修为挺高的,人倒像个傻小子。不过,你既饶了我这条命,我便不能再与你为敌了,否则这脸皮也没处搁了。”
刘迦摇头笑道:“你别把我当作是那种定要与人争个胜负才罢休的人,我虽然也打过不少次架了,但那却不是我想打,是别人要扁我,逃不了的情况下总得动手自救吧。刚才也一样啊,你不先动手打我,我是绝不会先出手的。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挺斯文的。”
那乞丐听到他最后一句,不禁手指着刘迦,猛然间苦笑起来:“你?就你?还是斯文人?”转而他又连声叹气道:“倘若斯文人都这般凶猛,那不斯文的人又该是啥样?如果你也能称作斯文,那我岂不是只能叫做手无缚鸡之力了?拜托你也稍稍自重身份,何苦把大家的级别一起狂降不止。”
刘迦见他已无敌意,兀自开心不已,呵呵笑道:“我叫刘迦,你还没说你叫啥呢?”
那人的精力已渐渐恢复,此时终能站直腰身道:“我叫占花魁,仙界南方的,大家习惯叫我魁星。”说着他看了看刘迦,皱皱眉头又道:“刘迦?这名字挺陌生的,新出道的高手?在仙界哪个地方当差?自由人是吧?”
刘迦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是自由人,咦,咱们别老悬在这儿说话啊,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如何?”两人闪身至月球,盘腿对坐。那魁星笑道:“咱们这样坐而论道,倒也胜过拼个你死我活。”
刘迦继续问道:“这仙界南方在哪儿啊?和玄穹他们是啥关系?”他一方面好奇心特别重,另一方面也想多了解一下这人的背景。心中暗道:“倘若他和玄哥有关系,咱们和玄哥多少有那么点点情谊,说不定会给个面子,放过这武媚娘。”但转念即想到,那玄穹早已重修仙史,摆明了是不想认这群修真混混作朋友了,哪还会给他面子?念及此,心中暗叹道:“毕竟他是仙界上流社会的人,咱们现在连仙界尚未进入,就算是移民,只怕也只能在仙界拿个临时身份证了,不知那些仙人会不会排斥像我这样的外来人口。”
魁星摇摇头,一脸无聊的样子,躺到地上,悠然而道:“我和玄穹他们没啥关系。”说完他又补充道:“看你的样子,像是对仙界完全不了解吧?那仙界和凡间有很多地方也是一样的。凡间世界里面,一个星球上有不少国家,有大有小,有强有弱;然后还有不同的星河星球,上面也有更多不同的国家和生存方式。仙界也一样,玄穹在灵宵殿那边,也只是仙界一个分支而已,比我们天南城要大些吧。”
刘迦见他躺在地上的样子甚为悠闲自在,不觉也跟着躺了下来,双手枕头,仰望星空。继续问道:“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呢。除了你们和玄穹那边,还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仙人组织?”
他心想既然有派系,就应该称为组织,有组织有就应该其结构,或是更进一层,就应该有政治了。顺而想道:“如果有政治的话,政治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却不知仙界那些被统治阶级又是什么的人?那是不是仙界也有国家机器罗?难道还有舆论媒体?”念及此,他心中甚喜,毕竟他就是媒体出身的人,知道新闻记者的疯狂,不禁暗暗乐道:“不知仙界的狗仔队水平如何?想来大家去**仙人**的时候,那道具自然是了不起的法宝,与凡间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不知会不会出现诸如‘玄哥**集’什么的。”他心中越想越乱,把仙界完全当作是人间在看待。
魁星愣了一下,笑道:“哪是什么组织啊,大家都是自愿在一起修练的,今天有缘走到一起,说不定哪天缘尽就散了。聚在一起的原因,也多是因为某种机缘,比如对某一种修行方式的认同,或是对某一些修行环境的喜好,又或是相互有所助力等等。像这样的聚集方式,在仙界有很多,数都数不尽,我们和玄穹他们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当然,其中修为高的,像玄穹那等人,自然也会被大家当作是老大而尊重。”
刘迦立时被他的话镇住,他满以为仙界就是以玄穹为代表的,谁知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听这人一说,才知道玄穹的灵宵殿在仙界只能相当于地球上的某一个国家而己。而这个国家还不见得就是最大的,至于还有多少国家,连此界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他吞了吞口水,又继续问道:“那……那魔界、巫界和其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魁星点点头,笑道:“我虽没去过其他诸界,但也听人说起过,都一样,不存在唯一。就好像奥林匹斯山,也是神界的一部分,至于他们在神界有多大势力,却难说得很。只是由于奥林匹斯山环境所致,同玄穹他们来往特别方便,往往不需要特别麻烦地跨界就能互通往来,所以仙界不少人也同神界的人很熟。但一般情况下,没有那种特殊环境,跨界也相当麻烦。”
刘迦作恍然大悟状,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诸界都大得不得了,以前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此刻就如一个关在屋内太久的人,忽然看到窗外的世界,那新鲜与好奇难以自禁。心中暗暗笑道:“那玛尔斯把自己和奥林匹斯山说得多了不起似的,我回去之后倒要好好嘲弄他一番,看他有何话说?”
魁星莞尔一笑,说道:“不同的界,适合不同的生命方式,但基本生存规则不变,都得与宇宙大道相符,自然也就大同小异了。”说着他忽然问道:“咦,我看你修为不错,何以没有飞升直入仙界?而且你的修为好像不是真元力吧?”
刘迦一时间难以作过多解释,只是点点头,说道:“是有些不同,不过那不重要。咦,你为什么要来杀武媚娘?她和你有仇?”
魁星笑道:“算是吧,她以前也是修了多年的人,出了名的百花仙子。后来在躲那万年仙劫的时候,没躲过,就轮回了。我在仙界的时候,因为和她争那灵诞仙能,被她重创,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她,后来知道她轮回在这凡界地球,我才想方设法跨界来找她的。没想到遇见你,你既要护着她,我也杀不了她罗。”
刘迦暗暗点头,正要继续问下去,魁星笑道:“你饶了我一命,我也饶她一命,算是扯平吧。不过,她当年在仙界得罪的人不少,未必只有我会找她麻烦,谁知道还会有谁?”
刘迦此时方知这前因后果,不禁暗道:“原来世事皆是因果循环,那武媚娘也许今生尚未作恶,但往生往世却惹下无尽麻烦,是以早晚有报应之日。齐巴鲁曾说业债,想来这就是了。”念及此,他心中兀自喜道:“还好我这人随和,没得罪太多的人,否则大家都要来讨债,岂不糟糕?”但转念又想到,从前那公司里面的老总一天到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只怕也是我前生留下的业债所致吧?既然是业债,也就原谅他了。
那魁星忽然笑问道:“咦,你干嘛要救她?是因为喜欢她吗?呵呵,喜欢她的人可不少,打架都得排队呢。”
刘迦一愣,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也是在这个星球出生的人,倘若她死了,今后的历史就会改变,只怕我就无法出生了。”他既知这人是仙界的人,想来不必担忧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话。
魁星闻言,果然不惊不诧,只是沉吟片刻,又继续道:“嗯,原来你能穿越时间,这本事厉害,不过以你的修行,只怕再高上几倍,也不成吧?多半是用了法器?”
他见刘迦点头默认,又继续道:“能穿越时间的法器不少,可要收练也不容易。但不管你是为了何种原因要救那百花仙子,想来也该有其缘份所在,多半是你在某一生或某一世曾受恩于她,是以机缘成熟时,自然会来还她这一笔债。那百花仙子,性情甚是独特,得罪的人多,但受其恩惠者也不在少数。”
刘迦乍闻此言,不禁暗道:“当年我和宣宣感情至深,后来却看到前世的她根本不理睬那一生的我,难道这一切也是缘份?”但他对于别人的事很容易用缘份来解释,对自己的事却总是难以用缘份这二字去释然,兀自会以为那感情缠绵处是因为两情相悦,就该生生世世如此,不愿就此承认自己也曾与爱人形同陌路过。
魁星见他沉默不语,笑道:“看你的表情就能知道,你小子对这些道理似懂非懂。不过随着修行时日增长,你一样会明白的。我当年从凡人修成仙的时候,也是一下子转换不过诸多心境。毕竟你在修行路上时,就算看得多透,修得多好,那仍然是在半途中。后来飞升成仙,心境不断地转换,才把许多道理弄明白的。从凡入仙,是一次本质的转换;在仙界继续修行,仍然有着诸多随着修行提升而转换的境界,好像永无尽头似的,但也其乐无穷。”
刘迦忽然笑道:“这修行可比念书要复杂多了,就算在学校念书,读完博士后这个级别,似乎就到尽头了,但修行却像遥无止境似的,不知那至高至纯的境界是个啥模样?”
说着他稍稍顿了一下,又笑道:“其实我说得也不大对,念书也是无止尽的,读完校园里所能提供的级别,为了应付不断前进的社会,还得自学,要想不落后于人,一生都得学,这道理似乎在哪儿都一样。”
魁星点点头,悠悠说道:“但还是有些不同的,凡人的生命有限,是以无法用有限的生命去追逐无穷的知识。可修行者的生命随着修为提高,总是把生命存在的时间推长,修为越高,那存在便越不可限量。听说修到最后,就是那无生无死的境界,却不知那境界是什么样子。”
刘迦听到他言语中充满神往,自己的心也随之惝漾,似乎那修行的终点虽然遥不可及,但生命的奥妙却让人充满遐想。看着那遥远星河,流星阵阵划过,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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