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条拉好,轻微的呼吸扑到肩头,指尖温润不时滑过,如羽毛轻拂过肌肤,满身的触痒焦灼难耐,周恒觉得让娘子帮忙是自找苦吃了……
秦玥做好一切,抬头见周恒脸发红,“怎么了?”
“无事。”男子微哑了声音,目光有些迷离看着秦玥,“娘子……太美了。”
“在学院一月,尽学些花言巧语了!”秦玥轻捏他的胳膊,将人推倒在床上。
“娘子你不睡吗?”周恒拉住要走人的手腕,语声带了淡淡委屈。
“睡!我去写个方子就来。”
周恒慢慢移着身子躺好。学院里总是杨潜扶他躺好的,那人就是表面粗枝大叶朗利爽快,其实内里心细如发,照顾他很细致妥帖,但他老觉得两个大男人贴的近不舒服,现在终于能跟娘子一起了。
屋内阳光充足,隔了冷风凉意,暖洋洋白亮。秦玥写好方子进来,周恒正阖了眼假寐,男子侧脸棱角毅毅,鼻高唇薄,皮肤白皙,躺在阳光里像干净的孩子。
周恒睫羽一动,漆黑的眼睁开,转头望向秦玥,笑:“娘子。”
秦玥过去躺好,被子温软,二人并肩卧着,无话午休。
*
到医馆时许攸正给人瞧病,见二人过来,招了伙计接他们。
“帮我拿些药。”秦玥将单子给伙计。
伙计看着单子将各样药拿好,“小姐跟老爷子开的药很像!”
“我瞧瞧。”许攸已是将病人解决完,将他手中的单子拿走。
“方子不错,有长进,不愧是我的徒弟!”老爷子又看一眼周恒,“伤着了?”
“是。”
“尽惹我家丫头担心。”许攸拿着方子拍周恒脑袋一下。
秦玥轻嗤一声,抢过单子,“师父怎么欺负小辈!”
“为师还不是为你着想!”许攸跳脚。
“为我着想也该为我相公着想。”秦玥挽上周恒的胳膊,“阿恒是要科考的,您再把他脑袋拍出毛病来。”
“哼,有了婆家忘了娘家!”许攸一甩宽袖,踱到自己坐堂的位子坐下。
“既然你今日过来了,为师就考考你,看你有无认真看书!”许攸脸上忽地闪过精光,盯着秦玥道。
秦玥坐到他面前,面色淡然,“师父请问!”
许攸抚须,悠悠道来:“脉理,北坎命根,活五黄而通九紫。南离神室,宰白璧而守青松。其动也若换宿移星,其生也如长虹闪电。清清淑淑,洋洋悠悠。何解?”
秦玥微愣,这可是他那手札上没有的东西啊。
许攸高深莫测地笑,不急,等待着秦玥的答案。
少女垂眼笑,老爷子想杀杀她的威风。可惜,今日不能如愿了。
“北坎者,在人则至阴之所,肾是也。命根也,盖先天阴孕乎阳,为发生之始。人之肾水,有真火在焉,所以作生化之本。五黄乃中宫之土,其色黄,土数五,在人则脾土是也。土无水则燥,而不生物,无火则土冷而不生。所以水中寓有真火,合而润暖乎脾胃,谓之活五黄……洋洋悠悠者,乃脉之无过迟,亦无过疾。”
许攸侧目直视,少女语声舒畅,未有停搁,脉理奥旨娓娓道来,一气呵成。
老爷子所出之问题,乃纯阳吕祖师之言,以天地人和为基础,道脉理症源、药法心法。精细独到,是中医人必读之书。
秦玥家中只《医道还元》就有三个版本的藏书,从小看到大,熟烂于心。
许攸再出题,少女一一解答,论证到位,言辞缓柔。无论病症药理,均从人之根本而出,不留后症。
老爷子目光幽幽,看着秦玥不知心想着什么。
“师父您想吓我一吓呀,我可不止看过您这一本手札哦!”秦玥挑眉眼生辉,娇笑望他。
------题外话------
今天看了一篇关于孟晓苏的文章,他给万里做了八年的秘书……
其实我是想说万里,他是今年暑假去世的。
当时爷爷在看新闻联播,老人耳朵不好,开的声音很大。我在院子里听到哀乐声,问他是哪个领导人去世了,他说是万里。
跟老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是暑假的事,却觉得隔得很遥远,哀乐声记忆深……
所以,家里有老人的都好好陪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