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吵架,没有扯着嗓子争论,而是言辞都比平时冷硬了一些。
“太太,您上楼歇着吧,医生说了您不能激动的。”管家急忙上前扶着她。
慕言蹊置若罔闻,迈开腿走向了通往花园方向的那扇门。
门没关,站在门口,就足以听清他们的对话。
“爸去找我岳母算怎么回事,知道的会说您是去探望亲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要抛家弃子去找初恋呢。”顾景行带着嘲弄的嗓音里满是寒意,显然是极度不高兴。
顾霄的声音略显着急,“景行,我只是想去看看婉柔她病得怎么样,我二十多年没见她了,身为朋友,也有探望的权利吧?何况你也说了,她是言言的母亲,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顾景行冷笑一声,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冷风中有着丝丝寂寥,“你确定你见了她,能收入你那颗为她尘封了二十几年的心?”
且不说他的岳母几十年如一日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凡尘俗世的侵扰,老去的速度本来就比正常人来得慢,长得跟三十出头似的,比他那个保养得当不显年纪的亲妈还要年轻不少,更别说两人无论从颜值还是气质上的差距本来就摆在那里。
从他见到慕婉柔第一眼就知道,他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迷恋这个女人,哪怕是她“死”了还念念不忘,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霄像是被戳中了某处神经,瞬间噤了声。
过了一会儿,顾景行低沉无波的嗓音才继续凉凉地响起,“有些东西,不管你想不想要,背上了就是一辈子,活得再辛苦也得担着,就算您和她没有我和蹊蹊引出的这层关系,你们这辈子也不可能了......要见她可以,但是蹊蹊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干净纯粹的家庭环境,希望您能懂我的意思。”
顾景行说完,转身走向了屋内,走近时,才看见慕言蹊站在门口。
男人这才把一直落在西裤口袋里的双手伸了出来,走上前帮她拢了拢身上管家给她披上御寒的外套,沉声道,“不听话,站在这里吹风,嗯?”
慕言蹊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先回房。”
顾景行将女孩打横抱起,迈着沉稳的脚步上了楼。
这段时间她孕吐得厉害,明明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轻了。
他轻而易举地抱着她,像抱着一只温软的小猫。
主卧的灯尽数亮着,墙上挂上了好几张小芒果放大的照片,天真无邪的笑容使原本偏冷色调的房间温暖了起来,顾景行说这是为了让他们宝宝的有个伴,一睁眼就能看见姐姐的照片。
慕言蹊被男人放进了厚软的沙发里,身上的外套被拿开,放到了一旁。
顾景行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得让她觉得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蹊蹊有什么想问的,还是在担心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