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盾车,给打得散了架,原本躲藏在盾车内的蒙古兵,也暴露了出来。
甚至铁制弹丸的冲击力,还没有彻底消散,继续往后面飞过去,砸翻躲在盾车的几个蒙古兵。
“好!”
这一轮二十多门火炮齐射,至少有五分之一击中了目标,这个结果,李子霄已经算是比较满意了。
毕竟在这种几乎是要靠运气,才能击中敌人的原始火炮时代,他夜不能要求得太苛刻了。
但是随着更多的蒙古兵,推着盾车靠近城墙,这样可以让孙大壮的炮营,命中率越来越高。
轰隆隆的响声不断,炮营的炮兵这个时候展现出,熟练的技术,开炮速度比顺德府那几门老旧的弗朗机炮快了一倍。
不断的有盾车,被弹丸击中、击毁盾车,盾车被击毁后,就露出了原本躲在盾车身后的蒙古兵。
而这时,西城墙上另外十几门虎蹲炮,就派上了用处,随着虎蹲炮的开火,暴露出来的蒙古兵,被漫天洒下的铅弹,砸得血肉横飞。
虽然很多蒙古兵们都举着大盾,但是被铅弹打中后,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们打得骨断筋折。
李子霄就亲眼看到,有数十名被铅弹打中的蒙古兵,中弹后一时没死,到在地上大声的哀嚎。
但是他们的同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举着手中的盾牌和兵器,继续向城墙推进。
首波攻城的主要就是蒙古兵,根本就没见到那些鞑子精锐的步甲和马甲跟上来。
李子霄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问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陈洛,道:“陈大人,这两天都是这些蒙古兵,在负责攻城吗?”
陈洛点头道:“是的,这两天都是这些蒙古人负责攻城,那些满清鞑子只是在后面负责督战而已。
而且这些蒙古兵的攻城力道并不高,似乎有意保存他们的实力,我们也未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
像这次,蒙古人一次性压上这么多盾车和兵力,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李将军在此,带来这么多火炮,单凭我手下这些不成器的兵卒,很难挡住蒙古人这波凶悍的进攻。”
“鞑子这是拿蒙古人当炮灰呢!”李子霄冷笑着说道。
就在李子霄和陈洛说话间,蒙古兵们已经陆续把盾车,推到了城下。
经过了这两天的攻城,这些蒙古兵们仿佛也练熟了似的,开始有条不紊的架起了云梯,往上面攀爬起。
而那些善射的弓手们,则在城下弯弓搭箭,开始向城头射箭,以压制城头上的守军。
凭借着这一套手段,他们在这两天,就是这样把顺德的守军们,逼得喘不过气来,给顺德守军造出不惜的伤亡。
值得一说的是,蒙古人的弓箭技术,虽然和鞑子兵一样都很出名。
但是两者,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蒙古人的弓箭,注重的是射程,因此他们的箭镞,虽然威力尚可,但破甲能力相对与鞑子兵来说,却要弱了不少。
而鞑子兵讲究的却是箭镞的威力,有士卒若中了他们射出的箭镞后,基本上可以在三四十步上,轻松破开明军的棉甲。
现在数百名蒙古的射手,就站在离城墙六十步的地方,不停的向城墙放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飞上城墙。
看着密集的箭雨,躲在垛口后的李子霄眉头微皱,转头问身边的陈洛:“陈大人,这两天那些蒙古人,就是这么攻城的?”
“没错!”
陈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两天,蒙古人就是靠着强弓,把我们的弓手压制住。
我们的弓手,只要一露头,就会被他们压制,掩护那些蒙古兵登上城头,如此一来,就给我们守城,带来太大的麻烦。”
“那你们的鸟铳手呢,怎么不趁机压制?”
陈洛听李子霄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李大人你又不知道咱大明的鸟铳情况,咱们的鸟铳质量太差,十有五六容易炸膛,士卒们宁愿用弓箭,也不愿意使用它们。
可咱们玩弓箭的水平,哪里是鞑子的对手呢,所以才被那些蒙古人压得死死的。
不过本官昨日看到,李大人您手下士卒使用的鸟铳质量,倒是非常之高。
打残那支鞑子骑兵,竟然拿没有一杆炸膛的,真是不可思议啊!”
陈洛的惊讶,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说的是实话,白龙军手里的鸟铳,炸膛率为零。
明末时期,由于匠户的地位太低,负责监制军器的太监,又只会捞钱。
这就导致匠户大量逃亡,以至于造出来的鸟铳枪管壁厚薄不一,质量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加上鸟铳制造复杂,成本又高,除非能像李子霄这般提升匠人地位,花费大代价制造鸟铳,强调质量,制定完善的监督机制。
否则想要凑齐一千支制作精良的鸟铳,那是非常困难的,至少在此时已经彻底腐败的大明内,这一点是别想做到了。
说话间,眼看着蒙古兵已经大量靠近了城墙,不少人已经在弓箭手射箭的掩护下,搭上云梯朝城上攀爬。
李子霄见状后,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传令兵一挥手,这名传令兵立即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哨子,使劲吹了起来。
哨子立即发出了一阵尖锐,而又有一定节奏的声音。
对于白龙军的鸟铳手们来说,哨声就是命令。
他们在听见哨声后,城墙上的两百多名鸟铳兵,在身后刀盾兵举起的盾牌的掩护下,把头部和鸟铳伸出了垛口,瞄准了下方的蒙古兵。
“第一排,开火!”一个鸟铳手旗将官,发出开火的命令
“砰砰砰……”
阵阵白雾在还带着寒意的空气中,渺渺升起,一颗颗铅弹在火药动能的推动下,飞快的出了枪膛,向前方射去。
白龙军鸟铳们突如其来的射击,打了这些蒙古兵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他们也听说过昨天他们主子,鞑子的精骑们在面对这些明军鸟铳的打击下,吃了大亏,但毕竟他们并没有亲身体验过。
而且他们在前两日的攻城中,也见过几次城墙上顺德守军使用鸟铳,基本上就只能开一枪,随后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