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去。
当年的好友更是拍着胸膛,对朱大贵保证道,等他们如果真的投靠的闯王,他们就会想闯王引荐他们,到时候升官发财的机会都会有。
也正是因为朱大贵得到,好友这样的保证,让他原本就不甘于平凡的心,活络了起来。
最后,他灵机一动,就领着一小撮心腹,鼓动淮安的士卒开始闹饷。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事情闹大,然后逼迫上头不得不对他们加以安抚。
反正这年头,地方上闹饷的卫所官兵多了去了,朝廷从来都是以安抚为主,很少有调集军队对闹饷的士卒,进行围剿的。
只要朝廷一服软,那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到时候他也捞个将军做做,光宗耀祖。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朱大贵的预料。
首先,是淮安指挥同知韩陆山,在得知他兵变的消息后,很果决的率领家丁,开进军营要强行弹压。
朱大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于是朱大贵就率领乱兵们,把韩陆山和他的家丁们打了出去。
随后,被怒火和暂时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朱大贵,又率领乱兵去攻打韩陆山的指挥同知府衙。
结果,打了一夜后,他们却发现他们在府衙那高高的墙壁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反而折了一百多名弟兄。
于是,他只好带人悻悻的退了下来,否则再打下去,再死伤多些人,这些人就要散了。
天亮后,朱大贵再也控制不住,手下那些又累又饿的乱兵。
他们开始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开始在城里四处抢掠。
很快,淮安城内就响起了阵阵惨叫和惊呼声,一些民房着了火,至此这场为了闹饷而发生的兵变风波,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在随后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淮安城中就演变成了,一场波及全城的暴乱,这些人昨日还是官兵,今日却对城中百姓举起了屠刀。
这些官兵凶起来,简直比土匪都很,他们烧杀抢掠,同样无所不作,没有丝毫的怜悯。
“大人,兄弟们都去寻乐子了,咱们要不要也找两个漂亮女子乐呵乐呵。”
一名朱大贵的心腹舔了舔舌头,红着眼睛对朱大贵问道,这个心腹看到其他人到处抢银子,玩女人,也十分心动。
一直跟在朱大贵周围的数十名心腹官兵,此时他们的眼神里,全都透露出同一种光芒。
这些人的眼中透露出对财富的渴望,对权势的渴望,他们同样也有着和朱大贵一样的心态。
朱大贵转念一想,自己是昨天才发动的闹饷兵变,到现在才过去不过一夜多点的时间。
但是按照朱大贵的估计,就算朝廷调集援军,来弹压他们,距离最近对他们有威胁的,也就新到任的徐州知府了。
依照那些士卒正常的速度,徐州的兵马至少也要到今天中午,或许才能抵达。
在此之前,自己为何不趁机享受一下呢,再说手下这些心腹跟着自己兵变闹饷,图的还不就是这个吗?
即便是到了中午,徐州来的那个狗屁都指挥使,带兵抵达这里。
如果到时候,他说得好听些,老子或许会回心转意,让手下把刀枪一扔,让他顺利完成差事。
老子就不信那姓李的真敢杀我,这年头愿意当兵的人已经不多了。
杀了老子这些人,朝廷一时半会去哪,找那么多人填补淮安卫所的空缺啊!
实在再不行,老子就带人逃到河南,投奔闯王去,等老子加入闯王的义军,到时候迟早回来找你算账。
想到这里,朱大贵只觉得全身的胆气,都壮了许多,他拔出了腰中的长刀,大喝道:“兄弟们,都跟老子找乐子去。
兄弟们,今天你们就放开了玩,既然朝廷不给我们发军饷,那咱们也不能活活饿死啊,只能自己动手了!”
“嗷嗷…….大人威武!”
朱大贵也不傻,他领着手下乱军,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些宅深墙高的富户人家的高墙大院。
只有那里,他们才能找到干净漂亮的富家小姐,以及堆积如山,令人眼花缭乱的金银财宝,珠宝,玉石等昂贵物品。
作为淮安城中发生了兵变,城中的百姓自然不会不知晓,几乎所有的人家都紧闭门户。
很多普通百姓就老实的躲在家中,希望躲过这场兵灾
原本这些百姓看到那些乱军,大力进攻指挥同知的府衙,并没有对他们下手的意思,一个个全都高兴坏了。
但是到了今天早晨,他们的愿望破灭了,朱大贵率领的乱军们,此时彻底没了军纪的约束,变成了一群地痞流氓,还是一群武装起来的流氓。
就连朱大贵都亲自带人加入到了,打砸抢烧的卑劣行列里,那些以为紧闭大门,就会没事的百姓,可算是遭了殃了。
清晨,淮安城中一户杂货店铺,突然被一人用大石块砸开,一伙如狼似虎的乱兵,直接冲进去。
他们在这家杂货铺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有的乱兵则抓住了杂货店的老板,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银两的下落。
更有甚者则是把黑手,伸向了杂货铺老板那刚刚年方二八的女儿。
“军爷,军爷,你们行行好,你们要什么小人都给你们,但求求你们放了小人的女儿吧。
我这里有银子,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你们放过她吧!”
面对杂货店老板的苦苦哀求,这些已经被愤怒和血腥冲昏了头脑的乱兵们,并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狞笑着,把这位杂货铺老板打倒在地,七八个人淫笑着,扑向了正在拼命挣扎的少女。
在一阵衣裳撕裂,和少女凄惨的尖叫声中,这些乱兵们一个个犹如野兽般扑了过去……
一炷香之后,七八名心满意足的乱兵,提着刀枪,身上揣着抢掠来的财物,奔向了下一个目标。
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名赤身落体的女尸,以及一具被砍掉脑袋的中年男子无头尸体,头颅滚得老远。
他们的双目无神的盯着空中,嘴巴全大张,仿佛在控诉着上苍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