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众位弟兄们家中也是有妻儿老小要养活的,小人也不过是想闹一闹,和上官讨点饷银。
大人,小的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啊,一切都是朱大贵的注意,您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这名军官一看就是聪明人,虽然他也知道今天事情麻烦了,实在是之前他们闹得有点失去理智,竟然杀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但此时,他们只能将罪过全部都推到朱大贵身上,没看到朱大贵的嘴被堵住了嘛。
“哼,不敢你们受了谁的指使,你们纵兵抢掠,滥杀无辜,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只要手上占了百姓鲜血的人,今天都要死。”
李子霄的神态是冰冷的,语气更像是一股北极的寒流一般,仿佛能把人给冻僵,李子霄一支握住刀柄的手,此刻握得更紧了。
“本官知道你们都想活命,但是很可惜本官不能答应。
你和你们手下的爪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半个时辰后,本官就要用你们的鲜血,祭奠那些枉死的百姓冤魂!”
“什么?大人,你不能这样啊!”
那几名百户和后面的乱军士卒们,一听眼前这位大人的语气,是打算把他们全部处决。
包括被堵住嘴巴的朱大贵在内的,数百名被绑着的乱兵,全都骚动了起来。
直到在周围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白龙军士卒,用手里的长枪鸟铳,狠狠的敲打一番,才被他们弹压下来。
李子霄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这些人他是打算杀定了,因为只有用他们这四百多颗人头,才能平息淮安城内百姓的愤怒。
同时,如此一来,李子霄便可以轻松拉拢淮安百姓,获得他们的支持,等此事了解后,他入主淮安就水到渠成,无人可以阻止了。
倒是李子霄的话,让一旁的韩陆山也有些吃惊,忍不住说道:“将军,这些可都是俘虏,自古杀俘不祥,您真要把他们全都处决吗?”
李子霄转头冷眼看了韩陆山一眼,声音冰冷的说道:“韩大人,你说错了,他们不是俘虏,而是叛军。
而且,他们在城内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你的眼睛看不到吗?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可是……”
韩陆山还要说什么,却发现李子霄已经不再理会他了,这让韩陆山叹息一声,心道:我这位上司可真够狠的,四百多人说杀就杀了。
一旁的淮安知府姚新羽,更是被吓得身体直哆嗦,显然也被李子霄的决定吓坏了。
其实,这些年来,大明各地不少卫所官兵,都曾闹过兵变,大多数也都是为了闹饷,但朝廷一般以抚恤为主。
或者就是惩处首恶,对于其他大多数跟随的士卒,都采取了宽恕的态度,毕竟大明各处还需要他们镇守。
但是,这次李子霄可没打算这么干,他手下有白龙军,完全不需要这些老爷兵镇守各地。
此时,李子霄走到一处土丘上,对着周围大百姓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是李子霄,徐州都指挥使,也兼责你们这里的防务。
都是本官的过错,没能及时赶来安排防务,没想到有些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干出如此天理难容的恶事。
本官向大家保重,这次只要手上沾染了百姓鲜血的乱兵,本官绝不会姑息,不会放过一个,全部处死,还死去的百姓一个公道。”
李子霄的话音刚落,只见周围不少百姓都冲出来,但却被周围警戒的上千‘飞羽营’士卒给拦了下来。
“将军仁义啊,一定不能放过这些凶手,我可怜的幼娘啊,被这些畜生给……呜呜呜!”
“呜呜,大人,替我父母报仇啊,他们还烧光了我家的房子,抢走了我家的财物……”
那些百姓一个哭着喊着,因为他们过不来,就只好隔着老远,给李子霄跪下磕头。
一个个痛哭着,这些都是家里,有被乱军杀死百姓的家属。
“对,这些人都该死,杀的好,我支持这个李将军。”
“没错,我也支持,幸亏我家住在偏僻,而且我家小门小户,才没引起这些乱军的注意,要不然多半也要遭祸。”
“是啊,我旁边刘老爷家最惨了,全家几十口人都被这些乱兵给杀了,从他们家抬出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银子。
那些乱军就是看上了刘老爷家的银子,真是造孽啊,刘老爷为人不错,刘家的商铺买的东西,向来都比较公道。
而且每逢年岁不好的时候,刘家还设棚施粥,不少周围多少邻里,都受过刘家的恩惠,可惜好人不长命啊!老天不开眼呢!”
后面围观的很多百姓,也是纷纷开口议论,一个个全都义愤填膺,对李子霄要杀死这些乱军的做法,表示了支持。
这边,李子霄目光转向那些被绑着的乱兵身上,继续说道:“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当年岳爷爷麾下的岳家军的军纪吧。
当年岳爷爷说过:“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扰民”,我等当兵为的是什么,往大了说那是保家卫国,往小了说,那就是守一方平安。
吾辈军人若是做不到这点,就已经是愧对身上这身战袍了,可若是还要残害自己的同胞,祸害自己的兄弟姐妹,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你们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哪还像个当兵的样子。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亲手造的孽吧!”
说完,李子霄把手一挥,数百名士卒就抬来了一具具尸体,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极其凄惨,那些男的还稍微好点,女的却几乎全都受到了侮辱。
看着那些赤身洛体,死状狼藉的女子,还有她们临死前,脸上露出的惊恐愤恨表情,周围百姓的全都愤怒了,骂声越来越大。
那些有亲人在这场动乱中死去的人,全都痛哭了起来,有不少人还认出了其中自己亲人的尸体,更是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数百具的尸体摆在了地上,这么多具尸体摆放在面前的效果是惊人的,荒野上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李子霄再次转过身去,面对着韩陆山淡淡问道:“韩大人,现在你还认为这些乱兵是俘虏吗?还认为他们该饶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