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敬上来的皮子是一块的,刚好可以给主子做个手套。”
小佛堂里可没有地龙,老夫人年纪在那了,总是得做些保暖的。
“那用得着新的,去年做得那副还在,就……留着给夕丫头做个围脖。”老夫人笑呵呵,眼角透着慈爱,道,“虽说在宫里调养的好,可到底底子不好,总是得好好养着。”
“主子就是心疼小小姐。”
花中行里,柳芬正在指挥丫鬟把账簿等都整理起来,顾燕凤坐着面上都是不满,恨恨道,“姑姑是嫁出去的女儿,管好她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做什么还把手伸到府里!”
“刚才我都看见了,三房的人跟得了什么一样,一个个脸上笑成花!什么玩意!”
好好的管家权要分给别人,柳芬心里也是滴血,但到底在府里磋磨了这么些年,不像顾燕凤那样表现在脸上。
“该收收脾气,这是在自己院子也就罢了,要是在园子里,被听了去可怎么办。”
“哼,听去就听去。”顾燕凤无所谓冷笑道,“本来就是三房,在南园等着每个月月钱就是了,难不成母亲还能亏了他们不成!”
“尽想着歪点子作妖,也不瞧瞧,哪个府里是三房管家的!”
“真以为自己是举人夫人就了不起的,没有出仕的举人,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功绩能力的读书人,废物。”顾燕凤看着南园方向冷笑道,“那些和三房废物一起中举的举子求了门路外放当了官,独他还死乞白赖的赖在家里。”
“还真以为能当个进士不成!”
“这嘴该打。”顾燕凤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里话外都十分看不起三房,柳芬面上沉着可眼底满是对女儿的赞同,嘴上却道,“你三叔也是个有志气的,不求家里帮助。”
“我看是他脑子有病,好好的捷径放着不走,偏生跟那些穷人乞丐一起去考试,平白污了府里的名声。”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柳芬看着南园的目光极为阴郁,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你母亲,不必理会这事,我掌管中馈十年多年,可不是她能插足的。”
顾燕凤听了母亲的话,嘴一撇,道,“左右还是姑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好好的作妖,让三房一起管家。”她突然想起在宫里的顾今夕,冷冷道,“说不得就是顾今夕那贱人在姑姑面前乱嚼舌根!”
“等她回了府,我一定要她好好看看,谁才是府里的大小姐!一个野种,真拿捏起身份!”
“如果不是她这个扫把星……”顾燕凤的话没说完,却是被柳芬捂住嘴角。
“这事在外面听听就罢了,不要在府里说。”
“娘,我现在在自家院子里说,没人听去。”顾燕凤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了。”
“你这丫头。”柳芬无奈道,“非是娘胆小怕事,而是那小贱人的父亲还是世子,我们还是得依附着,要是日后分了家,你爹那德行……我们还是得靠小贱人的爹扶持你哥哥。”
“怕什么,前头打仗最是危险,谁知道小贱人的父亲兄长什么时候就死了。”顾燕凤冷哼阴霾道,“到时候袭爵的,可就是父亲了。”
“那时,小贱人才该靠着我们施舍生活。”想一想那场景,顾燕凤就眉目含笑。
柳芬也是极爱顾燕凤这话,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高声道,“快些整理,午膳前去南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