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想说话,那人却上下打量着江凌开口问道:“这就是江家那位姑娘?”
“是啊。别看江姑娘年纪小,可能干着呢。她娘崴了脚,现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张罗。”王大娘笑道。
那妇人又打量了江凌两眼,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待相请,径自走到中间那间厅堂门口,伸头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家俱,然后缩回头将嘴里的瓜子壳“噗”地一声吐了一地,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书香门第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几张破桌烂椅,得瑟个什么劲儿!”说完跟王大娘打了声招呼:“走了。”便扭着屁股出了院子。
“这是刘大槐家的婆娘,一直问我为啥要买米。后来我不得已说是帮你们买的,她便硬是要跟着来看看,没想到竟是这样。真是对不住。”见这妇人如此无礼,王大娘看了看江凌不好看的脸色,尴尬地站在那里,讪讪地向她解释。
江凌知道这刘大槐的婆娘提亲被驳了面子,心里不舒服,便借着现在这机会嘲讽两句。她本就不欲跟这种无知村妇一般见识,看在王大娘带她来的面子上,更是懒得计较。所以见王大娘道歉,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
不过,刚才这种不屑的目光,她上辈子还从来没有感受过。没想到穿越到唐朝,却被一个自以为有点钱的村妇给鄙视了。看来,得努力奋斗啊!不是有句真理么——有什么也别有病,没什么也别没钱!
“王大娘来了?进屋坐吧。”李青荷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柱着拐扙从屋里出来。
“不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王大娘笑着摆摆手,接过江凌给她腾出来的布袋,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是约好到酒楼上工的日子,江凌吃过早饭,把自己装扮了一番,便去了味香居。江凌上辈子在国外养成的守时的习惯,所以到了酒楼门口,恰恰正是巳时初刻,即现代的上午九点钟。
“阿福哥,早。”江凌看到阿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门板一块块放下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小子,就是这样做事的?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这么晚才来?我们刚来那时,什么时候不是早早就到这里守着开门?”阿福一看到江凌,顿时不打瞌睡了,瞪起眼睛开口就骂。
“不是刚刚巳时初刻吗?那天刘掌柜明明说这时候开工的啊?再说,你不是才开门?不开门我来早了也没用啊。”江凌被骂得莫名其妙。这个阿福,那天她没得罪他吧?
“还嘴硬?还嘴硬?”阿福见江凌敢还嘴,一脚踹了过来。江凌怎么可能给他踹到?不踹回他阿福就已是烧了高香了。所以阿福这一脚自然踹了个空,胖胖的身子被这一闪,差点打了个踉跄。
这回阿福可气坏了。他本来就胖,现在这气就喘得更粗了:“好小子,还敢躲。我看你不想在这儿干了!想干的话,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要动,给老子好好踹一脚。”
看阿福气极败坏的样子,江凌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阿福这是欺生啊!估计每个新来的都要被他这样修理,让大家都怕了他。这样往后这店里除了刘掌柜,他就是老大了。
江凌前世是什么人?这辈子虽然穿到一个倒霉的穷家丫头身上,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一样的,哪里可能让阿猫阿狗都欺负了去?她抬起头看着阿福,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前面店铺的小巷里转出一个胖胖的身躯来,不是刘掌柜是谁?
看到刘掌柜,江凌计上心来,对阿福道:“我想不想在这里干,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吧?莫非你比刘掌柜还要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