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我不会让他们说出去的。”赵峥明见江凌不说话,连忙道。
江凌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盯着那几滴血迹看着。赵峥明以为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正纠结间,晃眼却见江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将床单那个有血迹的地方剪了下来,放进了衣袖里。
“凌儿你……”赵峥明的话只问了一半,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一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情况不明之中,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一个女子破了身,将初夜的痕迹剪下来不让外人看见,这是最合情理的做法。而此举却又让人抓不到把柄,着实高明。
他正要开口说话,江凌却“嘘”地一声,指了指门外,然后自己走到桌前,背对着门坐了下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凌开口道:“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你再叫叫看。”说完向赵峥明眨了一下眼睛。
“哦。”赵峥明反应了过来,又拍了拍门:“有人吗?来人,放我们出去。”
门外那些人听到他的叫喊声,赶紧快步走了过来,用钥匙打开了门。
“啊哈哈,不好意思,赵公子,昨晚误会了。”门一打开,洪爷那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直到我这随从听到你那两个护卫说,您是刺史府赵公子,小人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唉,也不知如何做您才能不生小人的气,来来来,咱们前厅说话,让小人给您敬几杯酒陪罪如何?”
听洪爷这话,要不是昨晚那粥里放的药,赵峥明和江凌还真以为是一场误会呢。这人既是奉命行事,赵峥明知道不管自己想如何惩办这洪爷,到头来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所以也不想费那么多劲了,点点头淡淡道:“不必了。既知误会便好。你赶紧准备马车,将我们悄悄送回城里,这事就算了了。昨晚的事,谁也不许提起。如果我听到那么一丁点儿风声,不管你是洪爷还是绿爷,我也决不轻饶。虽然我父亲不过是个刺史,但真要较起劲来惩办一个人,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跟着洪爷来的人里,除了一个随从,还有个婆子。那婆子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便进了房间。也不说话,只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用袖子挡住半边脸羞答答的江凌,回到赵峥明背后,朝洪爷点了点头。
“是是,公子既发了话,小人自会把昨晚的事抹掉,让这事跟没发生过一样。便是梦春院那里,也没人见过公子和姑娘,公子尽管放心。如果这点小事小人都办不好,是杀是剐听凭公子处置。”那洪爷一听赵峥明的话,顿时知道赵峥明一切都了然于心。当下收起原来狂放不羁的豪气,低下头恭敬地回道。
“如此便好。那么,我们可以走了罢?”赵峥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洪爷。
“公子昨晚受了伤,又一夜未吃东西,是否让大夫给公子包扎一下伤口,进些食再回去?”
赵峥明摆摆手:“不必了。贵府的吃食,本公子消受不起。”
这话一说,洪爷“嗵”地一声,跪到了赵峥明面前:“公子如此说话,小人心里惶恐。”
“哼。赶紧去准备马车,动作要快。”赵峥明踢了他一脚。
被这一踢,那洪爷似乎松了一口气,爬起来道:“马车早已备好,就在院子外面。公子如想马上走,小人叫人备些吃食给公子路上充饥。”见赵峥明微一点头应允,洪爷身后那随从一溜烟跑了出去。
“公子请。”洪爷侧开身子。
赵峥明却未动,转过身去柔声道:“凌儿,咱们回去吧。”
“……是。”江凌站了起来,低着头装着羞涩的样子,慢慢走到赵峥明身边。余光里见那婆子紧盯着她看,她不由在心里暗骂这挨千万的赵掌柜。她虽然两辈子没结过婚,但前世小说里也见过此类描写。看赵峥明抬步朝门外走去,她只得装出走路很不自然地样子,慢慢地跟在了后面。而那婆子也跟了上来,一直跟着她们到了院门处。
门外停着一辆外表极为普通的马车,里面却布置得奢华舒适,除了两排宽大的铺着柔软布垫的靠座,中间还放着一张桌子。大概是为了不让桌子上的碗碟移动,桌子上不知用什么材料做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框框,不过此时框框里空空如也。洪爷亲自将车帘掀开,将赵峥明扶上车去;后面那婆子也紧上几步,扶了江凌一把。
“公子。”两人刚在车里坐定,就听车后传来两声叫唤。却是赵峥明昨天带来的那两个护卫,一人牵着一匹马,跑了过来。紧接着一个下人跑来,将手里的食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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