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靳寒却一字一句道:“如果这件事是通过别人的嘴巴来告诉你,那不如由我来告诉你。”
“陆靳寒,你在说什么呢?”乔濛笑了笑,伸出小手探上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呀。怎么胡言乱语的呢?”
男人面色沉静,如同往常一般冷冽,眸底一抹肃杀,他拉下乔濛探上他额头的小手,缓缓开口:“你是刘臻升的女儿,这一点没错。你也没有被抛弃,你的父亲,在七年前高空作业时意外身亡,而害死你亲生父亲的人……”
乔濛翕张着唇,呆呆的望着他,大脑一时无法运转。
下意识的,吐出一个字:“……谁?”
“我。”
好半天,面前的小女人以仰望的姿态,用纯澈的目光怔怔地盯着他。
“噗嗤——”
打破静谧空气的一声笑。
乔濛攥着小拳头捶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别再吓唬我了,我在生气,刚刚你帮着姚茜,我还没原谅你呢!陆靳寒……”
“乔濛,我没开玩笑。”
“陆靳寒……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腕子,将她蓦地重重压在墙壁上。
乔濛吓了一跳,被他如此突然的动作,弄的浑身一抖。
“做什么……?”
“刘臻升在‘盛世大楼’那场豆腐渣工程里意外身亡,原因是大楼的突然倒塌,而我,是幕后推手。乔濛,没有人……在和你开玩笑!”
她的小脸,变得又怕又惊,乌黑的瞳仁里,全是错愕和惶恐。
在他包围的世界里,她像个小鸵鸟。
“陆、陆靳寒,你病了,糊涂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正要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走,却被他一个重力,重新压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濛濛,你知道,我现在无比清醒。”
乔濛害怕这样的陆靳寒,像是黑天使,她看见了他背后有凋零黑色羽毛的翅膀在煽/动,一把捂住了耳朵,“你胡说!”
她最爱的人,一定不是这样的。
陆靳寒为什么疯言疯语?一定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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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正在放新闻,忽地一跳,嘉意听到女主播清脆的声音,正在播报这样一则新闻——
“日前,有相关人士爆料,陆氏集团陆靳寒的妻子,正是当年‘盛世大楼’倒塌案中受害人的子女……”
乔濛的脸色,灰白的不像话,她死死看着陆靳寒的眼眸。
陆靳寒的脸色,却平淡的和往常没有一点分别。
他淡淡开腔:“乔濛,你可以选择复仇,或是离开,我不干涉。”
这消息来的太快,太令人震惊,乔濛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逼我了行不行?!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就没打算再离开你!”
她尖叫起来,“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为什么每个人,好像都要惹怒她才高兴?!
姚茜是,陆靳寒也是。
陆靳寒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将那哭的凌乱的纤小人儿,死死摁在怀里,唇角灰白,字句分明道:“我这样的人,死了会下地狱,所以濛濛,别和我在一起,我会拖累你。”
他是双手沾满腥血的修罗,上不了天堂。可他的濛濛啊,那么干净天真,一定来自天堂。
乔濛听着,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地狱,再也上不来了。没有人再拉她了,她只有紧紧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痛,四面八方的袭来。
可她,甘之如饴。
哪怕,这痛,现在狠狠的撕扯着她的心脏,仿佛一头凶猛的狼,在瓜分她的身体。
她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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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报道没报出来的话,或许乔濛可以一辈子自欺欺人的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了。
这天上午,季扬带了各大报纸过来,新闻几乎都是揭露了陆氏的一些黑历史,包括七年前的豆腐渣工程。报纸上面说的很难听,乔濛淡淡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几个刺目的字眼和词语。
“陆氏养成”、“爬上仇人的床”……
诸如此类,难堪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