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幸好他刚才手里拿得不是刀子,否则依赫连长频刚才的疯狂程度,一刀砍了我都有可能。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我讽刺一笑,难耐地动了动身子。好在赫连长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打得又散,伤口没怎么重叠,都是些轻浅的伤,也不至于太难忍。倒是我的手腕,刚刚吊了一会儿我已将觉得它不像是自己的了,这要是吊到明天中午,我这两条手臂还不得废了!
多说无益,我只能尽力用麻木的手握住吊着我的绳子,稍微分散一点儿全身的重量。然而也坚持不了多久,几下之后我就累出一身薄汗,伤口沾了汗,更是渍得又疼又痒,难受无比。
“看来殇夙鸾的计划有些失误呢。”隔着好几间牢房,丰隐恻对我嘻嘻一笑,“女人的心真是难以琢磨。你这样子要是让他看见了,还不心疼死。”
我一愣,殇夙鸾的计划?
灵光一闪,难道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的话这个牢房中应该有……我寻思着,突然对上刚才那狱卒的眼,见他眼中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是你!”
“人人都夸你聪明,看来真的没说错。”娇俏的女声响起,那狱卒抬手一扯,揭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清秀的脸庞。
“茶衣,果然是你。”我长舒一口气,接着紧张道:“你就这么除下面具?不怕别的狱卒看见?”
“公主怕你说出的军报会扰乱人心,不让他们进来,这里只有我一个。”茶衣满不在乎地说,不过却马上又将面具戴上,声音也变得中性低沉。
“原来如此,”我换上一张谄媚的脸,央求道:“将我放下吧,好茶衣。”
点点头,茶衣猛地扬手,一刀旋转的流光射向我的头顶。
“扑通”一声,我狠狠地摔落在地,缓了好一会才能挣开绳子,哀怨地看着她:“你不是这么小心眼儿吧。”
将手中小小的弯刀收起,茶衣淡笑着看着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小心眼儿一次,把你再吊上去可好?”
“不好不好。”我受惊地看着她,不停地揉搓着双手,“对了,刚刚明明见你在阮育黎的身边,怎么一下子就到天牢里来了?”
“你聪明,自己猜吧。”茶衣拉着我往牢房的位置走去。
“这有什么好猜的,”我嗤笑一声,“既然你能扮成狱卒,别人就能扮成你。”继续搓着手,我开始对她的行为感到奇怪,“不是劫狱吗?为什么还让我回那个小牢房?”
拿了钥匙将门打开,茶衣毫不客气地将我推进去,“没办法,距离计划的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你就好好享受吧。”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我唤住她,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淡淡瞟我一眼,茶衣低声道:“你不是都猜出来了,问我做什么?”
“具体,具体点的。”我无奈极了,以前没与她有多少接触,如今看来竟然是一只小辣椒。
“具体点的就是在潼炀城外,突然出现大批洛微军,好像已经将潼炀团团包围了。”茶衣小声地解释完便再也不肯多说,给丰隐恻倒酒去了。
我十分羡慕地看着在牢房也能过得滋润的丰隐恻,寻求确定地问:“军报是假的?”
“不,真的。”这回是丰隐恻答道。
“那么,这个军报其实是十天前,或者更久之前的?被人伪造之后改了日期?”
丰隐恻喝着酒,闻言只是点点头。
靠在墙上,我看着角落里那张蜘蛛网,沉吟起来,一开始我就觉得一个能把白凡重伤的人,却又“不小心”让他成功抢走军报这事有些奇怪。“那个人,是殇夙鸾吧。”
“那是他特地给你预备的后路,”茶衣淡淡地说,“不然刚才你当场就被阮育黎杀了,哪还能等到现在挨鞭子。”
我失笑,听她的语气,我挨鞭子倒成了幸福的事情了。“不过他怎么能保证我一定能抢先拿到那军报?若是赫连长频先拿到,我不是死定了?”
“你以为殇夙鸾不知道那人是谁吗?”丰隐恻沉沉一笑,手里拿着酒坛。
“就算他知道,可是那人已经背弃我了。”
“那就没办法,任何一个计划都是有风险的。也没有任何计划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丰隐恻阴沉地说,“就算明天你被救出去了,能不能在乱军之中逃出连章,还得靠你自己。”
“听你的语气,明天将有大动作?”眉尖一跳,我狐疑地看着他,今天围城,明天破城,这种事情可能吗?
“朝堂风云,瞬息之间变幻莫测。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何况区区一个连章!”丰隐恻喝了一大口酒,看样子酒很烈,呛个不停,“当初我以为一个时辰后我就是王,结果一个时辰后,我却成了阶下囚。呵呵。”
“可是那些军队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我奇怪地问。
丰隐恻眸光一闪,没有回答。
“莫非是难民!”我突然想到,连章屡屡战败,京城涌来难民是很正常的事,这其中很可能混有洛微的士兵。而且若是有殇夙鸾在背后指引的话,明修栈道,暗渡陈沧,一部分兵力正常攻打城池,却派另一部分士兵悄悄挺进,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丰隐恻呛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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