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道:“这三个人……”
“不错,是三个人。”清肃的声音在旁响起,此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房里,压低了声音。
“三个人怎么了?三……”幽韵开始开有些疑惑,渐渐明白过来,惊道:“竟然是三个人的笔体!”
“青衣说袖箭是他射的,但是上面的纸条却不是他写的。明明是连贯的消息,第一张纸和第二张纸上的笔体也不一样。”我点着桌上的纸,道:“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参与这件事的,除了青衣,最少还有两个人。”幽韵分析着,突然道:“会不会青衣误导我们,故意把他那张写得和平时不一样的?”
“不会。”清肃道,“大的形状的确能可以写得不同,但是细处就很难。而且,当时他写得很快,不可能故意得那么熟练。而且,他这一改变,我们怀疑的对象就从两个变成了三个,这不是对他们很不利吗?”
“所以我们暂且除去青衣不提,还有至少两个人,在暗处注意着我们。一个可以肯定就在这嘉熙城。而另一个……”我拿起第一张纸,细看了看,突然禁了言,觉得上面的字体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得细细回忆起来。
“你们想见的人在吉通饭庄”
我反复端详着,突然想起,我当初被殇夙鸾囚禁在妙岚之时,看过的那本记载着妙岚花的书,那上面的字体看起来似乎和这张纸上的字很相似。
但一时我又不能确认。
莫非,这张纸和那本书,都是出自殇夙鸾之手?
可惜,那本书多半已经被烧毁了,想要确认,恐怕得另找机会了。
不过仔细想来,我并未亲眼见过殇夙鸾的字究竟是什么样子。
只除了那词他舞剑刻在地上的留言,还因为视线的关系模糊难辨。
思绪不由得又飘动起来,虽然事情过去已久,但是记忆里的殇夙鸾,依稀还能感到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主子?”幽韵在旁边唤我,手里拿了挑披风,“再不走可就迟了。”
清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将手中的纸妥善地收好,我和幽韵一前一后出了们,不远处可见笑青衣和清肃,他们比我们先出门。只见他们的身形晃了晃,就不见了。
我和幽韵则慢慢走着,不多时,便来到杯雪楼的门口。
不愧是洛微最大的戏院,正式傍晚时分,大概上了新戏,人很多,三五成群地往里走。
进了楼,三层的戏院坐满了人。整个楼里闹哄哄的,有钱的人都在楼上,座椅茶果都是上好的。楼下没有桌子,只有一排排的长凳,是给普通人预备的。
咿咿呀呀的清音和着嘈杂之声传进耳中,正中间的戏台上站着些不出名的戏子,随便唱着些暖场的戏。
我和幽韵上了三楼,因为好的位置都被定去了,只得坐在戏台的左侧。
招了伙计问过才知,其实近一个月来,楼里唱的都是一出戏,但是由于戏文写新奇,曲调配得相合,又是名角出演,虽然已不算新戏,但仍火得厉害。有些外地的戏迷都是千里迢迢慕名来看。
“到底这演的什么戏啊?”幽韵略略等不及,直接问道。
“叫《魂不归》。”那伙计殷勤地道。
眉尖一跳,我随意地往下看着,看到台上正清了场,准备上正戏了。于是问道:“大概讲的什么?”
“讲一个乱世的奇女子,又美丽又聪慧,得许多男子青睐,发生了很多传奇故事,可惜,天妒红颜,最后香消玉殒了。唉!”
伙计上过茶,还挺入戏地哀叹一声,道:“马上就开戏了,两位小姐慢慢看。”
慢慢看?
我不禁一笑,这戏是人演的,人家演到哪我看到哪,还能慢慢看?不过这倒是个热心多嘴的伙计,应该能套出点儿什么来。想到这儿,我指着二楼,那儿的正面位置全被厚厚的幔帐遮住,看不到里面坐的什么人。我一上来,就觉得非常奇怪。
“哦,那里面坐的谁我也不知道。可是呢,绝对是个大人物。”伙计压低了声音,两边看了看,“听说,我们老板给他提鞋都不配呢!”
“哦?”我也压低了声音,悄悄拿了块银子放在他手里,道:“什么大人物?”
“听说,是那里面的人。”伙计指了指窗外的天,声音压得极低。“宫里面的。”
“是吗?”我一笑,坐正了身子,道:“麻烦伙计了。”
“您客气,有事只管吩咐我。”伙计揣了银子,下了楼。
看了一眼依旧拉着厚厚帘子的二楼,我的目光看向一楼的戏台。
此时那些二胡、板鼓之类的乐器已经摆放好,乐师也已就位。
我垂了眸,是我太敏感吗?
《魂不归》。
不归。
只是巧合吧。
又过了一会儿,婉转的胡琴起,一个身穿白衣,长发垂地,做女装扮相的伶人姗姗出场。
直走到场中,一手轻悄悄掩在背后,一手拖着水袖轻轻一抖,清灵悠扬的声音如泣血而鸣的子规,春雷一般炸进我的心里。
那伶人第一句唱的是:“黄沙滚滚,旌旗招展。你逐日策马扬鞭,那一张旷古绝世容颜。琅台金梦,怎敌你皎如日月暗凝眸;仙池瑶林,哪堪你朗似晴川顾笑靥。相识之初,凌溪深处,幽魂一缕妄辗转。我宁愿,随你长千里,繁华渺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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