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一圈儿,没有看见九公子,连铁棘、梦沉一帮随侍,都不知道去了何处。远远看过去,雪地上尽是凌乱的蹄爪印儿。谢姜便招手叫过远山,细声问:“狼群几时退的?”
“唔,仆也有些不解。”远山躬身揖了礼,皱眉想了片刻,迟疑道:“按说七八堆大火围着两辆马车,冯关与乌家兄弟又守着外围。头狼怎么会潜到门边儿呢?”
猛一听这人是答非所问,仔细想想……谢姜眼珠转了几转,细声问:“扑咬我与九公子那头狼一死,狼群便退走了。是么?”
“是!”对于谢姜转瞬便猜到了其中的关联,远山没有半分讶异。躬身又揖了礼,问道:“不如谢娘子……再想想看,狼是如何,嗯……欺到马车跟前儿的。”
远山想问又不好问,终于磕磕巴巴说完了,又连连躬身揖礼。
谢姜被他恍的头晕,便扶了王馥道:“有什么事就直说,莫弄这些。”
在远山眼里,谢姜几乎与九公子相等。她既然说有什么事直说,当下远山便招手叫仆妇搬了木墩过来,等王馥谢姜两个坐了,才低声道:“不瞒谢娘子,公子要处罚冯关与乌家几兄弟。”
王馥捂住了小嘴儿,扭脸去看谢姜。谢姜却看了远山,没有开口。
不问不说,便是等着远山说完。
对于谢姜这种做派,远山万分熟悉,弯子也不绕了,低声道:“公子恼乌家几兄弟办事不利,放饿狼靠进了马车,要着人送乌家人去河外。”
河外,权贵氏族处罚人犯,奴仆的地方。先不说去了能不能活命,单单归到罪奴这一类,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而且还是整个乌家人,不仅仅是几兄弟。
九公子,竟然这样恼。
要是直接为乌家兄弟求情,先不说九公子给不给这个面子,首先就是逆了他的意思。还是找出来狼是怎样悄无声息,靠近马车妥当。寻思了这些,谢姜看了远山问:“九公子不在这里罢。”
远山躬身答话:“公子约了人。”
不管约人还是砍人,只要不在这就好办。谢姜转眸看了远山道:“七八堆火围着马车,乌家兄弟又守在外围。狼既不会飞,又不会遁……”
谢姜遁字儿后头拖了个长腔,话音儿一转,指着马车道:“去看看,离马车最近的林子边上,注意看地上有没有什么与他处不同。”
远山躬下身去:“回谢娘子,铁棘、冯关两个领人去林子里看过了。”
看过了还是这个结果,说明没有发现可以替乌家兄第脫罪的东西。
谢姜抿?笑起来,细声提醒道:“我是说,雪地松软,看看狼挖了洞没有。”
昨天落了场雪,在这之前,又是连续十几天的大雪。树林里终年不见阳光,雪越积越厚。背风的地方,雪仅没过脚踝,而风旋住的地界儿,厚的可以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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