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苦了脸……屋里头这位心智超凡,就算主子在她面前亦要小心应对,自家压根儿就不够看呐!公子再三叮嘱要“徐徐”图之,这种情形……任谁本事再大也“徐徐”不了哎!
罢了,还是莫“图之”了罢。
远山眼角儿斜过去觑了眼谢姜,一眼觑过,遂又极快垂睑看了脚尖儿,老老实实道:“公子去了观津,约需两三个月才能回来。那个……公子命仆来与夫人知会一声儿。”
去了观津?
走了才让仆随过来知会一声儿?
连面儿都不敢见么?
越想……谢姜越是生气,只生气归生气,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意思,慢声细语问:“还有么?”
还……还有么?
这话要怎么回答?
远山忍不住抬手挠头……只他手指一动,韩嬷嬷一记横眼儿扫过去,这人忙又老老实实躬身道:“旁的……公子没有吩咐。”
九公子没有解释。
倘若这人不解释,那么情形大约有二,之一便是这人认为不过收了两个美人儿而已,压根儿忘了先前允诺不纳妾的事,之二便是这人又想“凉凉”自家。
思忖片刻,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细声细气道:“行了,你走罢。”说了这句,眸光一转看了北斗“送他出去。”
这……这就完了?连句话儿也不让梢么?
远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问:“那个夫人……夫人没有什么话儿对公子说么?”
“哦……。”皱眉想了片刻,谢姜认认真真道:“让他吃好喝好……吃好喝好不想家。”
有这样说话的么?
这究竟是……这是个什么意思呐?
远山品了半天,仍旧品不出这个“吃好喝好”到底是不是反话,便只好垂头揖礼道:“仆告退……仆这就去将此话原封禀报于公子。”
我管你原不原封……谢姜手背儿向外扇了几扇:“去罢。”
“是。”远山躬身,直退到脚跟抵住外厅门槛子,方直起来腰,又向寑屋方向略一拱手,这才抬脚出了月洞门儿。
他这边儿方一出去,谢姜便低声唤道:“嬷嬷。”
“老奴在。”韩嬷嬷应声进了寑屋。
“嬷嬷还记得在新都田庄……我说的话么?”谢姜垂睑看了手中茶盏,看了半晌,方端起来啜了一口。
在新都田庄时……说了什么话?
韩嬷嬷拧眉思索片刻,忽然脸色一变,失声道:“夫人是说……是说……。”
连续重复两次,老嬷嬷终是不敢吐口。
既然提了引子,谢姜哪管她脸上是欢喜还是惊吓,自顾细声柔语道:“是,正如嬷嬷所想,我们寻一处风景绝佳之地,种种田打打鱼……去过悠哉惬意的日子。”
谢姜语气里是两三分轻软肆意……又三四分憧憬渴望。
韩嬷嬷默然。
作为教习嬷嬷,韩嬷嬷从谢姜出新郚谢府,一路跟随她至舞阳王伉府上,又从王伉府上一路跟回新郚郡,此后又随谢姜嫁入新都赵家,再经历了九公子带刀劫人那一出。
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韩嬷嬷早看出来谢姜一旦话语出口,便是已打定了主意,她若打定主意,就绝计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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