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黑而大的眸子一眨,微露了几分狡黠俏皮道:“只嬷嬷要先看乌大去不去,他若应了,你再提这宗。”
“是,老奴记下了。”韩嬷嬷施礼告退。
此时将近午时,太阳火辣辣照了树梢,花叶子都蔫巴巴垂了头。
谢姜端了瓷盏,将半盏残茶泼在海棠树上,眼见水滴顺着叶片滴滴答答,滴上窗棂……谢姜眯了眯眼,细声道:“北斗在么,本……娘子饿了,让寒塘备午食罢。”
韩嬷嬷出去月洞门儿,北斗玉京两人便仍回来守在廊下。此时谢姜一喊,北斗便脆声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苞厨。”
人是铁饭是钢,要想跑路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午食时谢姜胃口大开,喝了两小碗菜粥,又用白饼卷了炸的焦黄小鱼儿,香香吃了两大块。
吃饱喝足,谢姜仍如往常一样午憩。
待她一觉醒来,恰好听见韩嬷嬷问:“娘子起了么?”
谢姜便应声道:“进来罢。”
这边儿韩嬷嬷掀帘子进屋,谢姜便倚了榻背坐了。
韩嬷嬷直走到榻前才屈膝施礼:“老奴幸不辱命。”
潜在的意思……乌大已经应下,金锭己“下”了浮云山。
“嗯。”谢姜懒洋洋打了呵欠,待一个呵欠悠悠打完,方细声问:“嬷嬷让乌大押了金锭往哪里走?”
韩嬷嬷压下嗓音道:“老奴与乌大约了在岔路口会合。另乌大走时,己叮嘱过乌四乌七乌十三护送娘子,如今趁各房主子午歇末起,娘子不如让小丫头赶紧收拾东西。”
“哦,一说要出府,北斗早打好包袝了罢。”谢姜拧了湿帕子擦了手脸,末了将帕子往盆儿里一扔,细声道:“等下去知会一声琴嬷嬷,就说我要出去转转。”
出去转转?这个借口……韩嬷嬷眼皮子一阵乱跳……罢了,说不定越是轻描淡写,旁人越是不会怀疑。
当下谢姜换了松江梭子裙,仍旧如寻常一样套件儿烟霞色软烟罗,遛遛达达……出了大门。
乌七乌四几个已是备妥了车马,谢姜这边儿登车,那边儿韩嬷嬷一溜小跑追上来,待她方一上车,乌七便马鞭“啪”一甩“驾”
两辆黑漆平头马车,疾疾往街口驰去。
车厢里垫了厚褥子,褥子上又铺了竹席。因此乌七便驾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岔路口。
等乌四赶了马车过来,乌大几个便闷声不响跟在后头。
出城的时候,小丫头不敢掀帘子,这会儿北斗放心掀帘子往外瞄,只看了半晌,忍不住回过头来问:“娘子,他们怎么拉了三车柴哎?”
三车柴?谢姜眼珠儿一转,转瞬便明白过来……倘若五百两一箱,万两金锭就得二三十只木箱。
押了这么多箱子,乌家兄弟必是怕路上招人注意,便想了以柴草履之来掩人耳目。
谢姜横了眼北斗,待她捂住嘴巴,谢姜便眸光一转看了韩嬷嬷,道:“这法子不错。”
韩嬷嬷心领神会……点头:“到底是惯常出来跑的人。”
两人一人一句像是打了哑迷。北斗瞅瞅玉京,玉京看看寒塘,末了三个小丫头齐齐盯住韩嬷嬷。
PS:现在售楼大厅下了班,伦家坐在石阶上蹭网……抱歉,更的晚了,家里两个老人吃了饭去公园遛弯,伦家才逮空子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