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东城几个早抽了长刀在手,这会儿听九公子发了话……东城两腿一夹马腹,窜上去劈面对了前头那人便是一刀。
“哎呦!你……。”汉子仰天栽下马来。
后头那个便急忙勒马,马匹嘶鸣中这人大喊:“我俩乃召陵梁家随侍,你等活的不耐烦了么?”
九公子转眸瞟了东城,慢条斯理道:“留个活口问问。”说罢,两指一松放了帘子。
山风吹过,天青色锈了云纹的帘陇悠悠荡荡,九公子放松肩背,向后斜倚了车壁。听得车外发出“哎……。”的半声惨呼,又有惊惧过度的嘶声求饶:“饶饶……饶命。”
九公子不由唇角略勾,露出几分冷冷笑意来。
约摸过了一刻,东城上前低声禀报道:“公子……这两天周边四郡有传言出来,言梁家派人假扮劫匪劫持过往客商,并将近两年遭劫持的富户姓名、家住何地说的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东城稍稍一顿,转瞬又道:“现今已有富商告到各处郡府,亦有曾被劫持者领了随护到梁家讨说法。这两人……是奉梁大之命去新都寻梁氏。”
九公子眸中透出几分疑惑……依照打算,消息散布出去之后,那些个富商富户必然会有动作,只上告郡府也罢,领人去梁家堵门子讨说法也罢……梁家人焦头烂额时,自会寻幕后之人拿主意。
这些个事情,倘要层层演变到梁家人撑不下去……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现今短短两天,梁家人便开始寻人想辙……情形显然有些诡异。
诡异的就像……这些个富商富户早就知道梁家通匪,知道却按下来不动,只磨拳擦掌专等着有人放信号儿一样。
“嗯。”思忖片刻,九公子曲指“锉锉”叩了窗棂,淡声问:“两天前谁去了南五路,嗯?”
两天前是铁棘传的令,于是东城眼角一斜,示意他上前回话。
铁棘想了想,低声道:“仆出来院子正碰上单衣……仆便让单衣去了南五路。”答了这句,这人又不解道“前两天公子不正是要人去散布这种消息……并抄录李锛李季三人的口供往外撒么?”
当时是这般吩咐过不假,只这会儿……九公子眸光一闪,转而问道:“谁去了东八路?”
“乌七去了东八路。”
答了这句,铁棘一拍额头,懊恼道:“公子不问仆倒忘了这宗事儿,那天下午晌夫人有些腹痛,乌七便去昆阳请大医……哪知道回来,靠河沿儿就变了样子。仆便让乌七领暗队两人去了东八路。”
南边是单衣……东边儿是乌七,现今南边儿五郡己是有了动静,东边儿呢?倘若有人目的与自家一样,想趁势毁掉梁家,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九公子拇食两指指腹捻了半晌,忽而眉梢一挑,淡声道:“调暗队去召陵与舞阳两地,查查看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一路由你带领。梦沉在么?”
这会儿九公子显然要分派事务做,梦沉便在马上躬身揖礼:“仆在。”
“即刻领枢密院随侍去栎阳,乌七做甚你不必理会,你只注意栎阳崔家有无动静。”吩咐了这些,九公子略一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便带了几分兴味:“现今已不必再去召陵,回舞阳罢。”
如今梁家大乱,打草的目的已经达到。
九公子只能等。
等着看屠戮靠河沿儿村民,逼的谢姜逃命的那些“蛇”,是自家窜出来,还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被梁家人扯到台面儿上。
只这些个倒是其次,重点是……抓去谢姜那个人,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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