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在他脸上一扫,转瞬便看了厅内,似笑非笑道:“又惹你家主子生气了么?该死!”
哎呦!
管事儿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九九……九公子莫吓老奴,老奴一心一意侍奉七爷。老奴……老奴……。”
只他磕磕巴巴说了半截儿,九公子早施施然进了正厅。
厅里一片狼藉。
靠东边儿案桌儿上水渍滴滳嗒嗒,富贵团花大迎枕丢在地上,瓷片茶叶末子直溅到墙角。
看情形方才厅里……正有人心气儿不“顺”。
九公子不动声色道:“七叔父,若是奴才办事儿……不上心,拖出去发卖了便是,七叔父犯不上生这样大的气。”
这话表面上听是关心劝慰,其实是……说到“办事儿”三个字儿时,九公子有意无意拖了长腔。
这样子一拖,听在王哙耳朵里,便好似九公子知道了什么内情,此时要拿话剌一剌探一探。
再会“变脸”,扎圈害人时被“被设计者”抓了现形,王哙也有些吃不住。
王哙挤出付慈蔼状,打了哈哈问:“小九不是去……嗯,小九怎么回来了?”说了这些,扫眼看了仆役,佯装生气道:“倒个茶都不会,还不唤丫头进来收拾干净,嗯?”
仆役一怔,一怔过后忙慌不迭点头:“是是,仆手笨,仆既刻叫丫头来收拾。”干巴巴说了这些,仆役转头又向九公子一揖。
九公子不置可否。
“嗯。”这边儿王哙眼神闪烁半晌,抬手指了左边儿榻座儿,道:“坐罢,小九冷不丁来猎辘轩,是有甚事儿么?”说着话儿,撩袍坐了上首榻座儿。
九公子亦在左侧第一列寻了榻座儿坐下。
只他刚坐下,便漫不经心似扫了厅内一梭子,而后眸光一转,定在王哙脸上。
这个动作,明晃晃是有话,但此话必要背了人才能讲的架势。
王哙眼皮子一阵猛跳。
背人的时候,王哙提起来九公子又是忌妒又是羡慕,恨不得咬上两口解气,在人前,这人对九公子则是慈蔼淳淳,十足长辈范儿。
只是这回情形“特殊”,王哙顾不上再拿长辈架势。他有些心虚。
这人心里一发虚,便想要探探九公子的老底儿,想探探九公子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王哙摆手令管事儿退下。
九公子来猎辘轩,身边儿只有远山与东城两个随侍。方才他进厅,这俩人便规规矩矩站在廊下。
屋子里只有王哙与九公子两人。
王哙压了嗓音问:“现下屋子里只余你我……小九有甚事放心说罢。”
上首榻座儿在石台上,比之九公子坐的榻座高出一级石阶。因隔的有些远,九公子隧微微往上首探了探身,淡然问:“近年来七叔父与梁家走的近罢?”
这话虽然是个问句,语气却极其笃定。
听到九公子问的是梁家,王哙暗暗松了口气,皱眉道:“族里有几间铺子在召陵……。”解释了半截儿,话头儿一转,讶声问:“小九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嗯?”
九公子没有开口。
他只一挑眉梢,眯了丹凤眼看王哙。
王哙心里别别一跳。
PS:亲,刚刚伦家上了菜,又喝了两杯……现在躲在小屋里……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