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沉躬身揖礼,礼罢,捧过信帛小心掖入衣襟,待掖妥当方后退半步,指了地上道:“公子,怎么处置这人?”
九公子曲指叩了桌沿儿,数声之后突然手势一顿,淡声道:“原本这些个龌龊事儿不必惊动老夫人,只……他牵涉姜家一族。”
原本不必……潜在的意思就是现在可以。
而末尾那个他……显然指的是王哙。
盐铺掌事儿是王哙勾结霍延逸的人证。
梦沉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当下低声道:“属下这就拎他去见老夫人。属下告退。”
梦沉拎了布袋,远山便也端了信跟他出门。
老宅就在隔壁,梦沉自然回来的早些。
只这人回来前先去换了衣裳,原本穿的箭袖短衫变成了灰色细麻布直裾,束腰丝绦上又挂了七八个钱囊香囊,看外表,活脱脱一个富家管事装扮。
梦沉进厅不过两刻,便出门而去。他走后不久远山回来。
既然起了心要走,九公子哪里还管甚天黑天亮?
待远山禀报过了,九公子隧吩咐他备妥车马,另又点了凤台、东城、铁棘、冯关、高阳铸几人随侍。
一行人趁夜下了浮云山。
下山行过六七里,众人又会合了曹初一帮人马。因下山时九公子令铁棘备了十几车锦绣布匹并粮食,一帮人隧分做两队,一队扮做贩粮商户先行,一队扮做往卷地运送布匹的行商随后跟了。
两队人马沿着往东去的官道,快马加鞭而行。
如此行过三天,九公子一行进了河外地界儿。
河外土地贫瘠,放眼四周连树都极少,更毋论有甚么黍米庄稼,因此这里的吃穿用具,便多有商队由南北两地往这里捣腾。
两队人恰恰好混在这些商队里头。
这天下午晌,原本天色睛朗朗一片,几阵风过,先是零星几点小雨,然而不过半刻,便乌云直压下来。
远山四处瞅了一梭子,前头后头几家商队已纷纷靠边儿停车搭帐,远山便缓下马速,一手扯了缰绳,一手朝后“锉锉”叩了车壁:“公子,眼看有雨来,要不要寻个地方避避?”
九公子掀开车帘,向外瞟了两眼,瞟过,松下帘子道:“嗯,往前头搭帐罢。”
远山低低应了一声,应罢,便亮开嗓子喊:“主子说了……往前头搭帐避雨。”他这样一头喊,一头赶了马车往前驰。
凤台铁棘几个忙扬鞭策马,两人驰去前头探路,另几个簇拥了马车。
东城却转向后头,大声吆喝道:“搭帐避雨……主子下令……搭帐避雨!”
他这边敞开喉咙吆喝,那边儿远山赶车下了大路。
下大路约半里有处山包,众人便在山前停下,卸油布的卸油布,盖货物的盖货物,抱竹竿的抱竹竿,不过两三刻便搭出来几座帐篷。
雨势越下越急,远山一手遮住额头,另只手推开车门儿,低声道:“公子,下车罢。”
只九公子刚抬脚下车,下了半截儿忽然顿住。
“刷刷”落雨中,隐隐约约有“踏踏”马蹄声。
原本路上有蹄声实属正常,只是这阵马蹄声迅疾、快速,听起来整齐划一……极像军士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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