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方又施礼:“夫人在屋内,公子……请!”
这老妇一脸若无其事,显然还不认为有错。
九公子只觉额角儿豁豁跳痛,当下轻飘飘扫了眼韩嬷嬷,一眼扫过便又转过眸子,冷冷瞟了眼北斗玉京。
奈何……三个人垂睑低头,老老实实给了他三个乌泱泱的脑袋。
罢了,那个小东西现下就在屋里,等下训斥她便是。
九公子抬脚儿进了屋内。
甫一进屋,九公子瞬间便眯了丹凤眼。
靠后山墙有座宽不足三尺的石床,上头铺了一堆茅草,茅草堆里蜷了个小人儿。
此时外头风狂雨骤,间或还有雨丝儿从破漏的房顶上飘下来,这番情形之下,小人儿仍然呼吸轻浅均匀,仿似睡的极香。
这小东西怕是累的狠了!
带着大子还不消停!
九公子恨恨咬牙,只当走过去将谢姜揽在怀里,垂眸瞅见她下颌尖尖,原本粉嫰红润的小嘴儿有些发白……这人眸中几分暗恼瞬间成了怜惜。
“阿姜!”九公子抬手一捏谢姜下颔,温声道:“阿姜醒醒。”
醒过来挨训么?别当本娘子没有听见你磨牙!
谢姜翻了个身儿,仿似呓语般嘟哝:“累……再歇一会儿。”
谢姜翻了身儿继续阖眼打呼。
这小东西耳目聪敏远胜于旁人,没有道理有人到了身前还无所察觉。这会儿还熟睡……想是怕自家训斥,准备要耍赖。
九公子一手揽紧谢姜,便抬了另只手揉额角儿,方揉得几下,忽然眸光一闪,淡声道:“外头谁在,嗯?”
寒塘一点点挪出墙角儿,蚊子般应声:“那个……奴婢在屋里。”
九公子仿似没有听见,转眸看了房门,鼻子里又“嗯?”了一声。
这一回声音略大。
远山上前几步到了门口,躬身道:“仆在。”
九公子淡声吩咐:“收拾妥贴马车。”
“刚才仆已收拾妥贴。”说了这句,远山稍稍一顿,压了嗓音又道:“公子,东城几个将匪贼已尽数杀了,趁现下霍延逸未到,不如公子带了夫人先走。”
既然先头有贼兵摸到这里,霍延逸想必离此不远。九公子垂眸,一手仍揽住谢姜,另只手伸过裙裾,在她腿弯处一托,刹时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九公子抱了谢姜出屋,过门口时撂下一句:“匀给她几个两匹马。”
马车本就停在檐下,方才远山又调头使车门儿对着房门。眼见九公子吩咐过便径自抱了谢姜登车,韩嬷嬷不由去看远山,意思是……骑马?
远山看了韩嬷嬷,两手一摊。做过这个动作,这汉子便响亮亮喊:“东城……匀两匹马给嬷嬷,快些!”
说到快些两字儿,“啪”一声鞭响,马车向风雨中直窜而去。
外头是雨点打在车上“劈啪”一片,车内九公子斜倚了榻座儿,垂眸看了谢姜小脸儿,看了半晌,忽然问:“看阿姜如此沉着……难不成那个老妇会骑马么?”
这人揽的肩膀生疼,光疼倒还可忍一忍,只这人嘴里问着话儿,手下还在颊上鼻子上捏来捏去……实在是痒痒的令人难受。
谢姜悠悠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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