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晃了几晃。
东城凤台几个搭档了十几年,这个打喷嚏,那个便能猜到打喷嚏这人有什么心思。
默契到了这种程度,几人之间自然是一皱眉一抬手,对方便能立时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当下东城梦沉几个相互一对眼儿,齐齐呼喝打马“驾!”“驾!”……两鞭子甩下去,瞬间将内侍与二三十个宫中护侍拉下一大截儿。
内侍不由大喊:“哎!枢密使……慢些!”
铁棘边策马飞驰,边回了头喝道:“公子说大王那里十万火急……需急驰前去……新都。”
这人说前半句的时候,内侍还能看见几个人影,及至铁棘说到最后,内侍只能看见烟尘滚滚,十几息间便去的远了。
人跑了有什么法子,谁让人家打的旗号是往宫里“救火”。内侍只好垂头丧气领人直追。
此时月色清亮,往新都去的官道上莫说马车人影,连晕头兔子都不见一只。
平坦坦一条大路……十几人便放开了你追我赶,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新都。半夜三更,守门兵士早就关门落了大闩,东城拿令牌叫开城门,十几人便停也不停,径自策马驰到内城。
往昔九公子进出王宫便是家常便饭,这会儿不等他拿腰牌,守门护卫便恭恭敬敬放他进了侧门。
出侧门是条宽约十三四丈的东西巷子,只所以说是巷子,实在是因为两边墙高三四丈,只墙高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边墙上每隔七八丈便有扇丈余宽的雕兽小门儿。
每个小门儿前都站了两个青衣内侍。
九公子在巷中站了,眸光一瞟左右几个内侍,闲闲问:“大王今夜在何处歇宿,嗯?”
枢密使问话,还用得着指名道姓指人来答么?
当下第一扇门与第二扇门儿的小内侍抢着应声:“大王今夜歇在娴姬那里。”
另个反驳:“哪有……大王只在娴姬那里用晚食,用过晩食便去寻蝶翼夫人。”
又有个内侍闷了半晌,等旁人七嘴八舌说完,方凑过来小声嘀咕:“奴有个同姓在大王身边做护卫,他说……”
说了半截儿,小内侍瞄了几眼四周,回过头再说话时便压下嗓音:“今夜可能有事儿……大王去几位夫人那里统共不过一个时辰。此时……正歇在寑宫。”
见了几个美人儿都没有留宿,就是说……那位在等……等王家人进宫。封王果然磨利小刀要“下手”。
九公子垂睑掩去眸中嘲讽之色,想了想,转而由袖中掏了锦袋出来,抖手扔给这个小内侍,淡声道:“拿去罢。”
一句话便得了一大袋金,小内侍喜滋滋藏了锦袋,殷勤道:“这会儿无事,奴索性引枢密使去。”
九公子淡淡“嗯”了一声。
寑宫便在大殿之后,因走的是侧门,且寑宫就在巷子最东边,当下小内侍挑了灯笼侧身在前头引路,九公子施施然跟在后头。
两人过了巷子尽头的庭门,又行过两处宫殿,小内侍方停下来,指了前头道:“枢密使自去罢,奴今夜轮值,不敢走的远了。”
他这边儿一出声,寑宫外头立时有兵士喝斥道:“何人鬼鬼崇崇?”只兵士喝斥半截儿,抬眼瞅见九公子,忙迎下石阶施礼:“见过大人,大王在宫里,大人且自去。”
兵士没有问九公子为甚来,甚至大臣深夜进宫,应向封王通禀这回事儿都好像忘了。
PS:各位亲随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