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姜心里嘀咕归嘀咕,嘴上却道:“我们出宫,开始那位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便会派人追撵。朝中他可用之人,一是田劲,二是我伯父。咱们去的地方,便要他们摸不着想不到。”
心知这样解释远山也未必听得懂,谢姜索性挑明了问:“你想去哪?”
远山忍不住用鞭柄戵头皮,戳过七八下,这汉子眼睛一亮,道:“听说易阳有种蒸饼,以干枣胡桃瓤为心蒸之,熟后香气浓郁,食之软糯可口。”
“嗯,你想吃易阳蒸饼。”
九公子不理人,谢姜这会儿反正也无事可做,当下又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吃。”
说起来吃,这汉子刹时来了劲头:“三年前仆在汝南曾食过一种鱼菜羹,滋味极美。哦!还有醋菹鹅鸭羹……菰菌羹……腶鱼羹……。”
这人顺嘴儿报了一串子,他越报,谢姜越是两颊发酸……自家从离了舞阳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就今儿个……拿个白饼都还只啃了半拉。
谢姜一时瘪了嘴。
听着听着没了音儿,九公子睁眼,点漆般的眸子在谢姜小脸儿上一凝,转瞬便阖上。
这人阖了眼吩咐:“去妆南。”
既然“老大”发话,远山咧嘴道:“是。”
这汉子连甩几鞭赶到前头,待与梦沉错车而过时,使了鞭梢儿朝南边儿一扬。
等又驰了三四里,左边正巧有条可通许地的岔道,两辆马车便拨转马头下了大路。
众人出新都时是下午晌,待行到天将落黑,九公子便命远山寻了农户停宿。
远山寻的这家只有夫妇两口,其时汉子下田没有回来,新月便拿了二百个大子塞给妇人。
累死累活种一年田也就只够饿不死,农妇何曾见过这么多银钱。当下妇人千恩万谢,让出住室苞厨,自家去柴棚睡。
马车上原本就有干粮并被褥用具,新月取了被褥铺妥,又揣了盆子,寻块抹布擦净桌子木墎儿。打扫过屋内,见远山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当下小丫头又炖了一锅肉羹。
当晚用过饭食,四人便在农家歇下。
从昨晚到现在,谢姜在车上颠了几百里,因此甫一上榻,她便鼻息沉沉。瞅见她仿似睡的熟了,九公子唤远山点了灯,自家拿本书册倚着榻沿儿翻看。
夜色深深,圆月渐至中天。
看过前头,九公子拇食两指刚捻了一页翻过去,窗棂子忽然“锉锉”响了两响。
九公子垂眸看了书册,头也不抬,道:“何事?”
远山压了嗓音道:“公子……田大人来了。”
“嗯。”九公子低声应了,应过,俯身去看谢姜,见她嘟了小嘴睡的香甜,这人隧起身下了榻。
方才九公子仅脱了外裳,这会儿穿了中衣出来屋子。待他反手掩上房门,远山上前压了嗓音道:“田大人说过来不甚方便,要公子去柴垛后头。”
远山向左边一指。
“嗯,那俩人如何了?”九公子淡声问。
远山知道自家主子是问农户夫妇,便道:“放心罢,新月揣肉汤时往里头放了药粉,他两个喝了小半锅,绝计睡到明天午时。”
柴草垛离石屋不过十来步,两人一问一答间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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