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和雷公根两味,便见她将生药放在药钵里捣烂后,将药液先涂在了薛七娘口腔和舌上,旋即就瞧见口腔内的血红色迅速消退,舌中挤出的血液也不再是粥样。这才让她将药液在孙十九娘的手上涂了。
薛四娘道:“这毒霸道,便是解了也至少要昏睡几日才醒,到时活不活还得看各人造化,怨不得旁人!”
黄杰也不理她,忙抱起孙十九娘让人在马车上拿下席毯重新安置了,这才与赶到的孙新说方才状况,道:“如今怕是难去汉川,不如派人去汉川县里报了衙门,让他们派了弓手捕快前来协助。”
孙新点头道:“也好!只是如今捕了过百,就不知他山寨中还有多少人马,除了就地加强防御之外,是不是要派人走上一遭?”
黄杰想想,便也转身对那正在照顾薛七娘的薛四娘道:“你听话救人,儿子也不用陪葬,如今你若能与俺们说些实话,便也算你将功折罪如何?”
薛四娘听了,便也抬头来问:“如何将功折罪?”
黄杰便道:“你丈夫是匪首,你和你这妹子也是山寨把头,罪责定然难逃。不过俺瞧着你那儿子性子懦弱,定然手上还没沾染血腥,俺可做主放他一条生路,你道如何?”
薛四娘身子一抖,眼中倒也冒出了怨毒的神色,可偏偏再不敢说出什么狠话来,只是问:“老娘凭什信你?”
黄杰便道:“凭俺是官!凭俺在黄州家大业大!凭俺如今手握生杀大权,只消一句你等负隅顽抗、暴力抗法,便能将你黑风寨上下老幼全都杀尽,如何?”
薛四娘听罢,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只问:“却是说,如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黄杰便也不言,只是看她,这薛四娘想来想去,只得叹气道:“不错,凭你是官也就够了,要如何只管道来!”
黄杰便道:“只要你黑风寨降了!”
薛四娘惨笑一声,道:“降了便降了!只是,我黑风寨如今降了你,可这大宋江山,过百军州,又有多少个黑风寨你能降了?我等落草,只为这世道不公、只为那一口吃食,便是如此,也是天地不容么?”
黄杰听来一笑,也道:“不错,这大宋的江山万里,怕也真有无数个黑风寨,俺只能见着一个便降一个。你黑风寨如今降了我,许是运气不好,许是天地不容,便由你自解而已,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恶贯满盈有天收。你等是贼,俺等是官,今日拿了你们,乃是天经地义!你若不服,在阳世自有提点刑狱司听你申述,去了阴曹地府,只管要阎王为你伸冤便是。”
当即黄杰也不费口舌,便将这薛四娘让孙新押了,要她指出去往山寨道路,以及说出山寨之中的情况。她倒也认命,直说山寨离此,也不过十五里小道,这次出来营生实际上也是倾巢而出,如今寨中只有十余个壮汉看守门户,护着寨中的二百余老弱妇孺。
当即黄杰便要人拿了自己的告身、名刺和官牌去汉川县告知事端,调集弓手捕快,等后队将人都押来后,便也将和尚们的马车赶回,让和尚们带着贼尸下来汇合,接了宋德等人的伙计做看守后,更让孙新点了四十人马,押着薛四娘去探黑风寨的虚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