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御医所说,喝下去之后,立即就能起作用,宋妍才放下碗,就已经感觉小腹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让她难以忍受。
好在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她随手就将帕子塞在了自己嘴里,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叫喊出声。
这样的炼狱,宋妍连着体验了两次,她再也不想有第三次了。
宋妍不知道那一晚她是怎么度过的,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失去了她的第二个孩子,可是之后她却不能休息,还得赶紧将那脏血处理一下。
直到全部处理干净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却是觉得两眼发黑,差点站不稳。
她赶忙躺回到床上,特别的心疼自己,好好的一个太子侧妃被她活成这样,如此凄惨。
宋妍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下一行清泪。
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她能说什么。
经过一晚上的照顾,苏浅雪终于在清晨时退了烧。
东方清恒不曾离开一步,守在边上守候着她。
退了烧,苏浅雪就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东方清恒,东方清恒熬了一晚上,那眼下的阴影重的很,眼中的疲惫也显而易见。
“殿下……”苏浅雪轻声喊道。
“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东方清恒细声询问道。
苏浅雪摇摇头,“妾身没事……”
枣儿端来了药,“殿下,这是太子妃的药。”
“给本宫。”东方清恒接过药,“把太子妃扶起来。”
“是。”枣儿将药交到东方清恒手中之后,就过去扶着苏浅雪坐了起来。
东方清恒就开始给苏浅雪喂药,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枣儿拿出帕子给苏浅雪擦了擦嘴,“太子妃饿不饿,奴婢去给您拿些吃的来吧?”
“不用了,我还不饿。”苏浅雪一点胃口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你去端点青菜粥来。”东方清恒见这苏浅雪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这人本来就不舒服,还不吃东西,如何恢复,于是就吩咐枣儿去送点青菜粥来。
枣儿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你先躺会儿。”东方清恒扶着苏浅雪又躺下了,苏浅雪好起来,他这心里才不会那么自责。
苏浅雪也没多说什么,虽然烧退了,但是这精神还是不大好。
之后,枣儿端来一碗青菜粥,苏浅雪本不想吃,但是拗不过这东方清恒强喂,她只好勉强吃下了这碗粥。
“好了,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东方清恒这才满意地起身,见苏浅雪没事了,他才能放心地也去休息一下。
只是这刚准备走才反应过来,这儿就是他的寝殿,他这还能往哪儿去呢,于是又坐了回来,“得麻烦太子妃往里挪一点,本宫也想要休息一下。”
“是。”苏浅雪乖乖地往里挪了一些,这里是东方清恒的寝殿,东方清恒叫她挪,她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当然了,便不是东方清恒的寝殿,在她自个儿的寝殿,这东方清恒要叫她挪,她自然也得挪。
东方清恒躺下之后,习惯性的将苏浅雪搂在了怀里,便安然入睡了。
枣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闪了闪眸光,安静地退下了。
出去之后,她不禁看了一眼这四周,也不曾看到这江诀的身影,这家伙,是又跑哪儿偷懒去了么?
只看到一个与江诀打扮一样的男子站在那,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来顶替江诀的一样,枣儿忽然担心了一下,她走过去,轻声问道:“你好,我……我想问一下,江诀去哪儿了?”
那人正是白锦,自这东方穆北逃了之后,白锦就回来了,听到枣儿询问这江诀的事儿,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江诀?他受了罚,现在躺在房间起不来。”
“受罚?”因为江诀跑去找她,所以东方清恒以为江诀偷懒,便惩罚了他是么?枣儿有些自责,要不是这江诀关心她这手腕上的伤,也不会偷偷跑来见她,结果被东方清恒知道了。
白锦点点头,“要去受鞭刑,荆条一样的鞭子,在背上抽二十下,皮开肉绽的。”
“谢谢你。”枣儿倒了谢之后,就离开了。
“诶,你可别去,他……”白锦的话还没说完,这枣儿就已经走没影儿了。“看不出来,江诀这小子,还挺受欢迎的。”
枣儿去了御医院,求了张院首,给了她一瓶外伤膏,然后就匆匆去了江诀的房间。
她担心这江诀的伤势,所以也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江诀,我给你拿来了……”
话才说一半,枣儿就看到了一个小宫女正在给江诀擦药,她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将药藏了起来。
江诀也没想到这枣儿会过来,刚想要动,却扯到背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的,那小宫女赶忙按住他,“江大哥,你可别乱动,这药还没上好呢。”
那一脸的心疼和担心,枣儿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她收了收神色,敛去了同样心疼和担心,更是将自责换成了生气,她也是疯了,怎么会紧张这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