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浅雪这么一说,崔娡和云婉儿齐齐看向了她,心里无不在想,这事儿要是交给了苏浅雪,岂不是苏浅雪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了?
可她们若不答应又能如何,这东宫,除了东方清恒,就是苏浅雪说的算了。
且这苏浅雪这样做,面上看着,像是在替她们着想,像是不想冤枉了她们其中一人,可实际上,也只有她们明白,这样做了的话,最后苏浅雪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的那种,无法辩驳。
崔娡和云婉儿忽然间有些后悔方才那样说彼此了,她们俩争吵,最后倒是便宜了苏浅雪,于是这崔娡想了想说道:“是奴婢不对,奴婢也只是心急过了头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并不是不相信小云侧妃,还请小云侧妃原谅奴婢方才的放肆。”
云婉儿也明白崔娡的用意,随即也说道:“没事儿,是我一来就咄咄逼人,任谁这样被人说着,都会有脾气的,不怪你。”
“谢谢侧妃大人有大量。”崔娡朝着云婉儿说完之后,就看向了苏浅雪,“太子妃,奴婢以为,这件事还是我们各自去查比较好。”
云婉儿点点头,“是的,怎能劳烦太子妃去查呢。”
苏浅雪却是笑了笑,“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哪儿有嫌疑人去查的,自然是旁观者查了。”
崔娡一愣,“那方才太子妃说的,是因为我们彼此不信任,所以您才帮着查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们都愿意相信彼此,就能让她们自己去查。
可现在听这苏浅雪的意思,并不是这样?
“是我说的话不过清楚,还是你们的理解能不够?我是说你们信不过彼此,那这件事就让我来办,说的这么清楚也没明白吗?”
云婉儿则说道:“那我们现在愿意相信对方了啊。”
“那你们相信彼此是你们的事儿,跟我查清楚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不管如何,肯定是只会有我来查,难不成你们还想自个儿去查这件事?那样的话,就算你们互相相信,我也不相信你们。”苏浅雪直接把话摊开来说了。
云婉儿和崔娡皆是一愣,那她们刚才那互相道歉的话,不就白说了?
这苏浅雪是耍她们好玩是么?
可这一番下来,她们竟然是找不到理由说这苏浅雪的不是,这要去查清整件事,她们自然得避嫌,肯定只能是苏浅雪去查。
只是这样一来,她们的生死就全在苏浅雪手上了。
崔娡担心的是这苏浅雪知道蓉儿的死因,所以这要是让苏浅雪去找,苏浅雪肯定会将证据指向她的。
而云婉儿担心的是这苏浅雪早就想对付她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苏浅雪的眼前,苏浅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肯定会将证据指向她的。
于是,两人都看着这苏浅雪,都觉得这苏浅雪会将矛头对向自己,苏浅雪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她招了招手,便吩咐枣儿去调查了。
特别是崔娡,她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其实就是苏浅雪搞的鬼,所以,她觉得这苏浅雪现在叫这枣儿去查这件事,完全就像是在自导自演一场戏一样。
可她却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苏浅雪让人将她们都给自带了下去,看好了,就等着枣儿调查的结果了。
云婉儿回到了自个儿寝殿,暂时不能出去,菊儿跟着她在殿内来来回回地转着,“侧妃,您都转了很久了,还是坐下来歇会儿吧?”
“歇什么歇,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这苏浅雪要是做好了证据,就直接来要我的命了,我还有心情歇呢。”
菊儿却说道:“可是太子妃,说句不当听的话,便是这太子妃找了所谓的证据来污蔑您,可到底,您也只是落得一个算计宫女的名头,罪不至死啊。”
云婉儿一听,倒是反应了过来,“话是这样说,但是万一这苏浅雪是想置我于死地,就算这个罪不至死,但是也能让我受一顿罚,至于这罚轻罚重都是她说的算,她要是再在其中动点什么手脚,我倒是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菊儿还是不大相信,“奴婢觉得,那太子妃看着面善的很,不像是会这样算计的人,也许是咱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也许这太子妃是真的很公正,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会偏着谁,更不会陷害谁呢?”
云婉儿听了之后,不禁冷笑了一声,“菊儿,你是第一天在这宫里当差么,你觉得这宫里,能找得出这样的人?”
菊儿愣了一下,“这……”
这宫里的确是找不出这样的人,便是有,也是装出来的,这宫里,哪个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哪个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
可这苏浅雪还真的看不出来,她看着这苏浅雪,面善不说,还很温柔好欺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可怕,可如果这苏浅雪也和宫里所有人一样,不过是戴了张伪善面具的话,那只能说这苏浅雪也装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