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鹿仁,吩咐道:“洗干净。”
“是!斯——你这小猪……”不知为何,粉红小猪突然尿了淳鹿仁一手。
夏谕偏过头去,直视眼前的中年汉子:“赵要,余将就封汶阳,欲于汶水之侧择一地养殖猪羊。余要你先挑几个人至汶阳,新建场地。”
赵要很果断:“唯。仆愿往汶阳,还望君子准许!”
夏谕微笑道:“汶阳地处边境,齐鲁两国常兴刀兵,你在曲阜家业不少、钱粮不缺,为何要去汶阳?”
赵要面色坚毅,语气坚定的说到:“若无君子,岂有赵要今日?况仆余身一人,纵有家资,足衣足食,要之何用。要鄙贱之人,若能为君子略尽其力,幸哉!”
本是因君子他才能积攒下偌大的家业,他赵要要是再不知报效,就太愚钝了。
“你可想好了?”
“仆想好了!”
“那好,此事我就交给你来安排。”
“必不负君子所托!”赵要激动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语气坚定。
常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君子有意培养,他赵要定要好好表现!
“先起来……”
“嗷嗷嗷嗷嗷嗷嗷~”(help help help~)
乔治再一次惨叫起来,这一次还是因为蛋蛋。
之前淳鹿仁刚接过乔治,某只粉红小猪就尿了他一手。那就只能多洗几遍了!
淳鹿仁听到夏谕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大部分他都听不懂,其中烤乳猪和炖汤他却牢牢记住了,看来君子想吃乳猪了。
那他必须得处理好。
有些东西肯定是不能留的,先用温水里里外外反复冲洗,洗的差不多就该动刀了!
乔治也是服了,这人就盯着他蛋蛋不放。
听到动静了解情况,夏谕单手扶额,对一人一猪无语了,没好气道:“不必了,那个**还留着吧。”
淳鹿仁一听这话,放下了手中的小刀,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开始用力给乔治“搓”起了澡。
对此,某只粉色吹风机只能用惨叫来抗议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Keep your strength down! If you rub the pig skin like this again, it will be gone.(猪皮都要搓没了)
“别洗了,就这样吧。”
夏谕听的不耐烦,瞥了一人一猪一眼,示意身后的武士把猪抱上,起行离去。
还未走远,夏谕想是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对目送自己离去的一行人说道:
“赵要。”
“仆在。”
“去汶阳的时候把你身边那人带上。”
“唯。”
“谢君子。”淳鹿仁激动的拜倒在地。
……
夏谕回到家中,将乔治交给知书安排。
少女提溜着粉红小猪,一人一猪面面相觑,知书转首看向少年,表情疑惑:
“君子这是?今日庖屋内还有鲜猪肉的。”
夏谕解释道:“这不是给庖厨们用的食材。额……今岁余或将冬猎于泰山,这头猪是我提前为狩猎准备好的诱饵。冬雪之际,一头在野外的肥猪,应能诱到不少野兽。”
“诱饵?君子真是深谋远虑,让知书好生敬佩。”知书眼神崇拜,一双勾人的眼睛盯的孟某人脸色微红。
战术性的咳了两声,夏谕躲开少女炙热的目光,细细安排:
“知书,让人在庖厨边给它做个小窝,叮嘱好伯牙他们,别给猪炖了。先下去安排吧。”
“唯。”
走在路上,知书想起某些事,心中微叹,她们四人都是夫人精挑细选的女婢,身段样貌都是顶尖的。几人的任务就是教授两位君子“做人”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
枫和玲年龄最长还是亲姐妹,何忌君子又是那样荤素……自是水到渠成。
她和司琴就没那么容易了。
阅小君子天纵之才,长于礼乐,可在这等事上似是性趣不大。司琴年龄最小,又生性羞怯,小君子这鲁国第一“美人”只能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来把握了。
可小君子似乎不开窍呢~
她天天伺候膳食,再这么干下去她都可以去孟氏酒肆当庖厨了。
夫人交代的事她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总不能用强吧?
伤脑筋。
想到这,知书不由的有些泄气。看了手里的乔治一眼,一想到她还要给这死猪安排住处,少女撒气似的给了它一个大比兜。
就你骚!一只猪皮肤竟然是粉红的!给你一巴掌!活该!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粉红小猪整头猪都是蒙的。
乔治:首先我没有惹任何人,其次你知道一个大比兜对一个没满月的小猪有多大是伤害吗?
知书叹了口气,拎着猪仔继续往庖屋而去。
乔治很无奈,这命运的后脖颈!不过那位china少年还是个忠厚人啊,还特地安排美少女照顾它,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只是眼前这美女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two minutes later.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哼唧哼唧哼唧哼唧!!!!!”
“嘟嘟嘟嘟嘟咳咳咳嘟嘟嘟嘟咳咳嘟嘟嘟嘟!!!!!”
“伯牙大哥,这不是做午食用的,先把刀放下。”
“啊?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十里八乡有名的庖丁,看见这猪仔一时技痒,没逝的。”
知书:“………”
几日后。
孟宅,书斋。
孟家两位嫡子在此读书,兄弟俩为了学好礼乐,常到此温书学礼。
夏谕手持竹简,细览其上武王克商故事文字故事,略有感悟:“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此牧誓八国,中夏诸侯以蛮夷视之,多加征伐……”
言未尽,杂声骤起。
“嗷嗷嗷嗷嗷嗷!”(help help help!)
从旁列席的孟何忌左手拎着猪后腿将粉红小猪倒吊着拎起,不去理会嚎叫的猪仔,右手食指从猪下巴一路划到肚皮。
“阅弟,这只小猪一天到晚跟在你后面,看来有些灵性。”孟何忌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问道。
见此,夏谕轻叹一声,刚放下手中经卷准备说几句调笑之言,却见某人一双贼手作揉捏状往居居爆禁忌之处探去,急忙道:“住手!还给我。”
“哝,给你。”
从兄长手里抢下乔治放在腿边,夏谕一遍又一遍的顺着毛,安抚着粉红小猪的情绪。
他前两天去看了一次乔治后,就被赖上了。
小猪仔死活要跟着他。
据乔治所说,他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各类血腥的血肉,浓厚的油脂,同类血液凝固物,被丢弃的同类内脏……
每天尸油炸熟尸体的味道快让他发疯了,基因上的战栗带来身体上的极度不适。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乔治隐隐约约看见自己太奶乔安娜女士了。
你见过一只猪在你面前四蹄下跪吗?夏谕看到了,还是流泪的粉红小猪。
孟阅大老爷慈悲,生平最看不得这些,于是他在房间里给猪猪安了个笼子,温暖又舒适。
现在他走到哪小猪跟到哪,犹如风浪中的孤舟追随着灯塔的方向,只为了心中多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熬鹰”效果还不错,夏谕给粉红小猪取名居居爆,乔治表示这真是个美妙的名字,它很喜欢。
夏谕轻轻安抚着居居爆,让粉红小猪在腿边渐渐睡去。
见二弟如此在意这只豚兽,孟何忌撇了撇嘴:“你还真要养只猪当宠物?虽然这只小猪仔确实很奇异。”
“多事,你先管好你自己,一副气血两空的样子。”夏谕抿了口茶,清亮的茶汤让人心旷神怡,茶还是得先炒后煮才香。
“唉,齐人之福确实有些难以消受,这种事还是节制为好。”孟何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饮一口,不禁感叹还是阅弟会享受,从不在饮食上苛待自己。
夏谕点点头:“该是如此,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好好想想吧。”
“别说教了,明日孔子将访我孟氏,阅弟可准备正式拜师了?”孟何忌收起身上那股懒散劲,一脸认真的看着弟弟。
“顺其自然吧。”
他很崇敬孔子的才能与道德,可在某些方面并不完全和他看法相同。多年相处他和孔子都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是一路人。
相比于正式的师徒关系,他更喜欢以前的相处模式。
温厚长者和聪慧少年,亦师亦友,和而不同。
他以前很想拜师,如今事到临头,他的拜师欲望好像没那么强了。
唉~孟阅啊,孟阅,贱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