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水北岸,汶阳城治下。
汶水之畔的营地,姜雅瞄了一眼水中纹丝不动的鱼线,而后视线转移到手持长杆先的某人身上。
盯着那张俊逸面容,丽人眼中满是宠溺,不由得轻掩红唇:“夫君,你已于此垂钓了一个时辰了,这汶水鱼虾何时才能品尝一二。”
蒲席旁的居居爆也哼哼几声:“哼唧哼唧哼唧~”(空军的钓鱼佬)
夏谕踢了碍事的粉红小猪一脚,松了松鱼线,而后回头朝着众人尴尬一笑:“快了快了。”
“哥哥一定行的。”一旁的国娴与高灵两个萝莉被这个笑容看的面色一红,两张包子缓缓鼓了起来。
二人都是十二三的年纪,最是活泼好奇。虽是作为媵妾嫁到家中,可夏谕一直都是把二人当作妹妹养的。
前几年,高娴、国灵表现的很拘谨,就算夏谕再怎么纠正,俩人总是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用童声脆生生的喊“夫君”。
这怎么刑?
夏谕可是个正经人,封建糟粕什么的他最讨厌了。在他不懈努力和时间冲刷下,二人终于是改了口叫他“哥哥”。
只是,朝夕相处之下,加上某人的超高颜值与传奇事迹,两位萝莉还是生出来不一样的情绪。
前世的夏谕感情迟钝,这辈子他经历的多了,也看出了些许苗头。但他也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顺其自然,春秋不比后世,又有媵妾这类名份在,贸然拒绝反而伤人。
压下心中思绪,夏谕目视远方,只见一支队伍乘舟穿过汶水,登陆上岸,数十人风尘仆仆、衣衫破旧,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等的人到了,夏谕传下命令就要收杆起身,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巧有一条肥硕的河鱼咬钩。
夏谕顺势起杆捞鱼一气呵成,看着众人笑语道:“河鱼这不就来了?”
………
“孔子救命之恩,寡人感激不尽。只是这汶上之地毕竟是孟氏领地,寡人又与孟阅有怨,于此入齐避祸是否有失妥当。”鲁公站在马车上,面容枯黄,衣裳狼狈,一脸感激的向身侧驾车的孔子道谢,同时提及自己担忧。
孔子正思念仓促之间留于都中的妻女,如今为鲁公所扰,孔子回过神,笑容干涩难看:“臣为曲阜令,护卫君上本是职责所在。”
两日前的曲阜,鲁公一众本已陷入绝境。关键时刻是曲阜令孔子率领麾下弟子与守城护军来救,鲁公麾下宫甲全力拼杀,勉强将鲁公送到战车上。余众几乎损失殆尽,才挡住了追兵。
由于事发突然,孔子得了消息便领着一众弟子急救鲁公,女眷自然不好带上。
鲁公逃出生天,只是其中孟氏放了多少水就不知道了。反正曲阜近郊的瑕邑之中肯定不止一千兵马。
孔子给孟氏当家教时就常奔波于瑕邑、曲阜之间,如何又当了好几年曲阜地方官。孟氏在这都中有多少军事力量,他是能猜个大概的。
几年级前访洛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孟甲的实力,多方思量之下,孔子已猜到了几分孟氏的隐藏想法。毕竟噬君的名头可不好担。
而且,鲁公如今能逃亡的地方也只有盟国齐国了。
奔齐,要么向东北穿越季氏领地借道莒国;要么北上出阳关;要么过汶水穿过汶北平原一马平川至齐。
向东借道季氏?路程遥远不说,危险也最大,需知此次鲁公发难的对象就是季氏。
过阳关?阳关本是鲁国北面门户,素为孟氏所控,往来盘查甚是严格,他们这几十号人如何能从容瞒过去。
思来想去,也只有过汶水这一条路存活率最高……
一连三日,孔子、鲁公一行马不停蹄的逃到此处,如今早已人困马乏,身心俱疲。
汶水唯一的渡口就在眼前,孔子大喜过望,率众弃车寻船渡河。好不容易登上北岸,谁料一片营地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孔子与鲁公如坠冰窖。刚想逃,便有十余驾战车远远驶来,打马声不歇,孔子一行人在这炎热的六月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跑?先不说风尘仆仆的几十号人还跑不跑的动,就说人家早早在此布局等你落网,还能没有布置?
就在孔子几乎绝望的时候,却听到来人道:
“夫子安好?”
“子路?”
“………”
鲁公、孔子一行理所应当的被俘获,夏谕待之以礼,稍作问候便拔营往汶阳城而去。
行入城中,荣氏宅邸内外已被孟氏甲兵接受控制,此间主人一众荣氏成员,早已在荣平的带领下侍立在屋舍之外。
夏谕“喧宾夺主”,将孔子与鲁公请入堂中,三人和席相对而坐。夏谕的侍卫统领孟贲抱剑侍卫在后,一双豹眼警惕的盯着孔子手脚,显然是怕其暴起伤人。
孔子也感觉到了这赤裸裸的防备之意,但他并不在意,都习惯了。他只是肃着面容,看向面前的不似人间人物的俊逸君子试探道:“孟子不辞辛劳,护卫君上至此,是要尽忠国家,法河洛故事,匡扶公室吗?”
夏谕摇了摇头,声音淡淡:“此番动乱因果,三桓将有定论。舆情所迫,为安国野,或将另立新君,重定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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