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荣和钱丽正在说话时,上课铃响了。学校里最近查得很严,不允许迟到,早退。所以魏景荣和钱丽很敏感,听到铃声后就奔教室走去。
魏景荣的家庭其实和钱丽很相似,他也是单亲家庭。14岁那年他亲眼目睹母亲下晚班路上,被歹徒拉到绿化带杀害的惨象。
于是“恐怖”两个字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难以消除。
那时他还小,对恐怖的场面还没有承受力,只要一想到离世的妈妈,眼泪就如潮水一样涌现出来。
他知道自己幼小的心灵已经崩溃,经受不住突然失去母亲的打击。
接着后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总是在无比紧张中痛苦的衰竭下去。如此巨大灾难的打击下,他紧绷着的神经变得非常脆弱,总是神色恍惚,思想飘忽不定。甚至吃着饭、散着步、看着电视都在走神。
有时候,他都不敢去刻意想妈妈的样子,感觉就是在触电。只要妈妈那张可爱而慈祥的脸一出现,他即刻浑身一麻,血液如潮水般向头部冲入,当时就昏天黑地。如果不扶住墙,一定会栽倒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对魏景荣来说,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恶人凶残的杀害,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当时爸爸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没有在家。
那天的天气很糟糕,黄昏就开始下雨,一直到10点都没有停。他讨厌这种雨天,一个人在家心烦意乱,也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担心妈妈这样晚回家会出点什么意外。
大约到了10点半,妈妈还没有回来,他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因为往常妈妈这个点早进家了。
于是,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壮起胆,拿着一般雨伞下了楼。他认为胆量都是内心强大给撑起来的,真正走出家门,融入到黑夜里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的脚步有点仓促,沿着母亲下班的老路不停的前行。期盼着在路上能看到她。
走了一会儿,他无意中在路边绿化带看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他被惊吓的心脏猛地缩紧,像惊弓之鸟,恨不得呼扇着两条胳膊飞起来。
雨天的马路边光线浑浊,他无法一下看清楚倒在地上女子的面孔。
他壮着胆子一步步向她靠近,再细看她的脸时,他被吓酥了骨头。原来倒在湿湿的绿化带下面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妈妈。
魏景荣快速冲过去,伏在妈妈的身前,呼喊道:“妈妈!你怎么倒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了?”
他知道问这样的话都是多余,她已经不醒人事。但还是想问她。
雨水把她整个人都浇透,衣服湿湿的裹在她的身体上。她的头向一侧歪着,眼睛忿忿不平的瞪着,脑袋上有伤,在不停的往出冒血。
魏景荣顿时惊愕的脑子都要爆炸。
“妈妈不能出事,她应该活着。”他心理嘟囔完,然后继续晃动她的身子,“妈妈,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魏景荣。”
谁知这点恳求她都没有答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还能感觉到她气若游丝的呼吸,尽管每次她呼吸的都是那样吃力,但证明她的心脏还没有彻底停止工作,她还活着。
魏景荣不管一切的想将妈妈抱起来,然后到马路上拦辆车把她送往医院。但他只有14岁,体质还没有达到能抱起母亲的力气。
最后他疯狂的奔跑到马路中央,强行拦下一辆车。
他和司机把母亲抬到车上,可是到了医院,噩耗还是传来,妈妈已经断气。
天哪!他当时都不敢相信妈妈真的要离开他,那打击比当头给他一棒都重。从此,妈妈就这样离开了他。
那时他发现人的命运有时不由自己,灾难来临时防不胜防。他就是一个天生倒霉蛋,这样痛苦而悲伤的事情居然降落在他的头上,搞得他整天苦逼的无处诉苦。
自从经历了巨大的悲伤与痛苦之后,好多次他都在梦中惊醒,好像妈妈还活着,她就站在屋子的中央在和他说话。但那种感觉毕竟是幻觉,母亲是不会再回来的。她永远的离开了他。
像魏景荣这样的年龄正是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而他没有那个条件。
最让他们一家恼火而气愤的是,妈妈的案子迟迟侦破不了,居然成了一个多年的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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