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得.纳茨趔趄的被一群明国士兵推出了院子,听通译说这些士兵要把他们押回天津,送回船上去时,不由感到又是屈辱又是愤怒。
“彼得.纳茨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了。
押解彼得.纳茨等人的锦衣卫小旗黄葆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拱手生硬的说道:“原来是许把总啊,这些人企图冒充荷兰使者,下官奉连大人的命令驱逐他们出京去。”
彼得.纳茨从通译口中听懂了这位明国军官说的话后,赶紧对着许心素说道:“许先生,请替我解释一下,我才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正式代表,那位比尔根本没有得到授权…”
许心素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彼得.纳茨住口,然后就拉着小旗黄葆走到角落说了许久,之后小旗黄葆便不再强制把彼得.纳茨等人押走了,他叫手下放开了一干人等便离开了会同馆。
彼得.纳茨看到走过来的许心素顿时感激的说道:“实在是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来的话,我这次恐怕就要毫无收获的离开北京了。”
许心素脸色凝重,没有接受他的道谢,反而说道:“彼得.纳茨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彼得.纳茨看着许心素的表情,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顿时收敛了笑容说道:“请去我的房间吧,那里应该没有人回来打扰我们说话。”
吩咐随从把被明国士兵丢出来的行李收拾起来后,彼得.纳茨就带着许心素回答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进屋就先去关上了窗户,顿时把院子里的声音隔绝掉了,他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许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不是说,可以帮助我找到比尔,并让明国的皇帝把我确认为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代表的吗?”
许心素摊开双手说道:“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但是我并不知道,您的部下比尔已经见过了皇帝陛下,还得到了陛下的称许。
现在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去揭破,比尔先生是不合法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的事。因为这意味着,之前引荐比尔先生前去的官员,将会犯下欺君之罪。
虽然我不知道,在你们国家故意欺骗国王是什么罪名,但是在大明,欺骗陛下是重罪。不但那些引荐的官员会掉脑袋,就算对你们东印度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陛下是不会允许,和一个戏弄自己为乐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进行贸易的。”
彼得.纳茨顿时大声为自己辩解道:“这不公平,这完全是比尔自作主张,并不是公司的意见…”
许心素耸了耸肩说道:“大明皇帝可没兴趣听您的辩解,彼得.纳茨先生,我建议您还说接受现实,反正你和你的公司在意的,都是能不能和大明开展贸易,而不是谁谈成了公司同大明的贸易协议,不是吗?”
彼得.纳茨霍的站了起来,“当然不是这样的,公司也许不会在意谁谈成了同大明的贸易协议,但是…”
彼得.纳茨挥舞着双手抗议的时候,突然卡壳了。他这时想到,这位许心素可不是自己的忠实部下,他不应该把公司内部的事务透露给一个外人。
看着彼得.纳茨说了一半,就住了口,然后在房间内不停的抓着头发来回走动,许心素不由好奇的说道:“彼得.纳茨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也许我可以给你参谋一下,毕竟我们在商业上还是不错的伙伴啊。”
彼得.纳茨却支支吾吾的推脱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许心素不由生气了,他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鄙人就先告辞了。虽然那些官兵被我劝走了,但是我以为你们明日还是尽快离开京城为好,免得再被人赶上一次。我们就此别过,祝你南下时顺风顺水。”
看着许心素起身要走,彼得.纳茨马上拦住他说道:“亲爱的朋友,不是我想对你隐瞒什么,只是最近我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通过促成明国和公司的贸易,以换取公司高层对我的支持,这实在是有点让我难以启齿。”
今年29岁的彼得.纳茨和比尔不同,他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十七名董事中某一位的远房亲戚,所以他才能不到30岁就担任了台湾长官的职位。
当然这位董事的影响力也不是那么大,所以彼得.纳茨担任的,是被认为还没有开发的台湾长官的职位,而不是利润丰厚的香料群岛的一名管理人员。
他这次因为严格执行了公司的政策,而引起了日本和荷兰东印度公司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他所说的一点麻烦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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