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老夫人喜笑颜开。见了孙子顷刻就招了招手:“过来——”
待方鹤走近,拉起对方的手指,抬首细细打量起来,片刻。忽而道:“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
闻言,方鹤笑了笑,道:“祖母不必担忧,孙子有分寸。”
“如今儿昇哥儿也回来了。儿媳算是放下一颗心了——”说罢,方大夫人满面笑意的抚了抚胸口。
“昇哥儿还未用膳罢,且快唤了丫头过来摆膳!”方老夫人急急的招了锦绣吩咐下去。
此刻堂外天色方才亮了一两分,永寿堂内却是已有了两分热闹,待简单的用了膳,方老夫人瞧着方鹤一脸疲色,便担忧道:“昇哥儿先回去休息,待到了午间再过来与你几位长辈请安便是。”
方大夫人也是如此想的,见着儿子劳累,心里更是担忧。闻言连连点头。
方鹤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先回房休息了。”
与方老夫人、方大夫人、方大爷告了安,方鹤便悠悠的回了自个院子,方大夫人即刻对服侍方鹤的小斯道:“昇哥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可要好生伺候着。”
……
待到二房、三房与文慧这边得了消息,已是在用了早膳之后了。
“大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文慧闻言不禁挑了挑眉问。
“天色方才蒙蒙亮的时候就回来了。”
点点头,文慧让珍云服侍着梳洗了一番,理了理衣角,“去永寿堂罢——”
方二夫人得了信儿后就心里不快。可是还得硬着头皮去看方大夫人炫耀,一边絮絮叨叨的与房妈妈说道:“你给我交代了琚哥儿,好生进学,明儿不定是谁扬眉吐气呢!”
……
“叫众位长辈们担忧了。”方鹤休息了一上午。早已精神焕发,没了天亮时进府的疲态。
方二夫人撇了撇嘴,无声冷笑,道:“不知昇哥儿此次考试感觉成绩如何?”
闻言,方二爷不禁回首瞪了眼对方,暗道是个不会看情况的。
此言一出。那语气和神色顿时就让方大夫人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方鹤笑道:“姨母不必担忧,我觉得这次发挥还是比较稳定的。”
谁担心你了。方二夫人心里不屑道,方才要继续开口,却被方二爷用胳膊撞了一下,狠狠的看了一眼,顿时方二夫人要说出口的话就禁了声,老老实实的不再开口。
方老夫人笑意满面了招了众人入座用膳。
除却饭桌上方二夫人的满面不快之外,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
“烨哥儿,少爷可是回府了?”
白姨娘身着一袭浅白色的长裙,瘪眉问道。
自打白姨娘流产后已是在屋子内养了两三月有余了,此刻人面色瞧着已是好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有些惨白,身子也瘦了许多,不如以往丰腴。
方烨接过白姨娘递过来的茶盏,道:“姨娘,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便好,你要多休息。”有些怨怪。
白姨娘却摇了摇头,笑了笑。
她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怀孕,如今方烨就是她的主心骨,哪里能不疼爱。
“大哥瞧着人瘦了些,不过总体来说还好,精神也不错。”方烨喝了口茶,而后笑道。
白姨娘面色却是不大好,“如今儿他们都来紧着大少爷,可把你都抛在脑后了。”说着,一只苍白的手指抚上方烨的脸。
方烨笑了笑,温和道:“姨娘不必担心,待过不了两年,儿子也要下考场的。”说罢,手指抚上白姨娘的。
白姨娘点点头,眼眶红了红:“我知道,烨哥儿是最争气的。”
在她看来,方鹤哪里比得上她的儿子。
闻言,方烨笑了笑,道:“姨娘好好将养身子,其余的什么都不必担忧。”
……
除却方鹤回府这几日府内的上下欢天喜地之外,生活也逐渐进入了正轨。
文慧时而去瞧一瞧闭门不出的方苒,和她说说话之外,便是安心自己的琴艺练习了。
夫子说了,最近文慧的琴技倒是比以往要好上许多。
这话终于让文慧开心了一把,话说这琴艺课一直是文慧的一门心病。如今费些心神,倒是真有些功效了。
……
日子一眨眼就入了冬,正月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
文慧院内的花草树木几乎都凋零了,看起来光秃秃的,十分不讨喜。
“待过些日子,让修剪园子的下人看看能不能种些梅树。”文慧坐在窗子边看书,偶一回头歪头往外看去,不禁就皱起了眉头。
珍云点头应是。
青杏将一汤婆子递给了文慧,道:“小姐,搁在手里暖暖罢——”
接过青杏递过来的东西,文慧揣在怀中,只觉一阵温暖,而后道:“其实我原本也不是那么冷的,只是你们一个个又是烧炉子,又是棉被的,让我也觉得冷的不行了。”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十一月不到的时候,这些丫头们早早就把棉被拆洗一遍铺上了。
方才说罢,珍云又从房内拿出一云锦披风,“小姐若是觉得冷,把这件披风也穿上——”
文慧哑然。
她只是那么一说,不成想珍云还当真了,摆了摆手,文慧道:“不必了,不必了。”她身子上已是穿的足够厚实了,哪里还用得着那些?
因着日子逐渐逼近正月,府里遂开始张灯结彩起来,众亲戚纷纷上门道喜,各种目的都是有的,方府的门槛差点没被踩破。
“今年最热闹。”方大夫人笑呵呵的与方老夫人道。
方老夫人心情也十分好,难得与方大夫人其乐融融。
终于,在冷风与冬日的侵袭下,文慧与方府众人迎来了大年初一。
大晚上的,大爷,二爷,三爷回府后与几房的子子辈辈们一同聚在一起用膳。饭桌上十分热闹,众人难得不再食不言,而是一边用膳一边说笑。
按照一贯的规矩,众人都要守岁,只不过官家小姐不同于民间小家小户,在永寿堂坐着说了会儿话,待入了夜里,一个个的便都生了困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