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南郡境内,一辆豪华的马车正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上。
马车里,君非玉坐在小几旁,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在观望着棋盘上的棋局。
黑与白是他,胜与负也是他。自己与自己对弈,是博弈的最高境界。
他俊眉微沉,看着棋盘上黑白双方势均力敌,沉思了片刻后他便落下一子,抬眸间就见对面软榻上躺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君非玉淡漠无澜的声音,毫无温度,他从棋盒里又取了一枚棋子捏在手心,然后深思着下一步棋路。
墨幽浔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沉,有些晕,但君非玉的声音落在他耳中却是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猛的坐了起来,见自己在马车里,忙挑开了帘子望着外面,声音阴沉:“这是在哪?”
“南郡。”
君非玉的声音依旧透着一丝清冷,他落下手中的棋子,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交锋已然到了最激烈的厮杀。
他知道,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是白子还是黑子?谁生谁死?是时候抉择了!
“你和小十六串通好的?”
墨幽浔回头,那阴婺的眸子闪着一丝冷锐的寒光,如一柄利剑落在君非玉的身上。
君非玉视而不见,他依旧沉思着他的棋局,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又怎样?”
“君非玉,我问你,她到底去了哪?”
墨幽浔突然怒斥一声,他猛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晃动了几下,顿时乱了位置,却形成了另一番对峙的局面。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而她早已经走了。你留下的眼线也被她所迷惑,一时半会,你找不到她的!”
君非玉眯着眼睛,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顿时间黑子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他抬起头,目光清寂的看向墨幽浔道:“多谢你替我做出了选择。”
墨幽浔怒急,他突然甩袖一挥,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纷纷朝着君非玉飞去。
君非玉绣袍一拢,强大的内力凝结,那飞向他的棋子顿时转移了方向朝着周围散去,只听啪啪的声音,那棋子一颗颗嵌入了马车的车壁上,可见这力道之足,威力之大。
“停车!”
墨幽浔怒吼一声,眼底闪着一团烈火。
小十六将他交给君非玉,无非是觉得君非玉能制住他?笑话,他墨幽浔怎么会受人控制?
君非玉即便不说,他自己也能找到。
可马车并未停下,依旧还在前行,君非玉对着前面驾车的人道:“无痕,加快速度!”
他此话一听,就听马鞭声扬起,车速越来越快。
墨幽浔眼底寒光夹着烈火狂烈的燃烧着,他冷冷的一笑,阴森的声音道:“君非玉,看来你是要执意要与我为敌?”
君非玉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过小十六要将你安全的送回京城,还望王爷谅解。”
“不准叫她小十六!”
墨幽浔暴怒而起,所有的怒火统统化作了凌厉的掌风朝着君非玉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