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绝,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北冥志一双眼睛充血,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中烧着一团火。
这个女人的心思,太可怕。
太子入狱,平日那些支持太子的大臣,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太子说话,这说明一定是言清绝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能想出这样绝妙的计谋,能让满朝文武听从她的指示,能不动声色轻而易举的扳倒太子,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样的奇女子,他不是不佩服,然而更多的还是恐惧。
西凉的国君是她的挚友,深藏不露的凉王对她倾心,据说她和大兴国师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
她身边的势力盘根错节,无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老七对这个女人十分的信任依赖,为了父子之间的关系,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只能借刀杀人。
叶倾城面不改色,跪在殿中,朗朗的声音道:“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
“你……”
北冥志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手指着叶倾城,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无奈的声音道:“罢了,你这性子朕还不知道吗?你说的对,重要的是能让朕得偿所愿,朕想做而不敢做的,你都替朕做了。”
虽然他不看重太子,但那毕竟是他的儿子,让一个父亲诬陷自己的儿子谋反,他如何下得去手?
幸好有言清绝帮他!
叶倾城抬起了头,直言不讳的问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发落太子?”
“你觉得,朕该如何发落是好?”北冥志反问着她。
叶倾城微微沉眉,回道:“如果臣没猜错,皇上是想饶太子一命吧?不过,一旦饶了太子的性命,那就等于架了一把刀在七皇子的脖子上。
有朝一日,若太子卷土重来,怕北冥会动荡不安,所以请皇上三思慎重。”
北冥志眯了眯眼睛,这些他如何会不知?可明知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却还要将其处死,他的心如何安啊?
但如果不除,日后恐成祸患,真是两难抉择。
叶倾城见北冥志不语,他眉梢微微一动道:“皇上念及骨肉亲情不忍下手,也是常理之中。无论皇上如何处置太子,臣都没有疑义。只是恳请皇上,容臣去和太子做一个了断。”
“你想去见他?”北冥志问道。
叶倾城垂眸,神色晦暗,她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是,还请皇上成全。”
北冥志蹙了蹙眉道:“好,朕就成全你。”说着他唤了江福进来:“带她去见太子。”
叶倾城谢了恩,便跟在江福身后出了天乾宫,只是路过永和宫的时候,她突然道:“江公公,请容我进去换件衣服。”
江福有些狐疑,但他没有多问,应允了她的要求后便在宫门前候着她。
不多时,叶倾城换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是她速来喜欢的云水锦缎的袍子,宝蓝色,衣襟上绣着祥云飞鸟。
这身锦袍穿在她身上端的玉树临风,清贵雅致。仿若曾经那个风姿卓绝,俨如神话一般风光无限的言相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