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轻嗯一声,她咬着酸酸甜甜的果子,眸中水雾氤氲,凉凉的声音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是我在这本小扎上面看到的。”
顾云生早就发现她一直握着从墓室带出来的那本小扎,他点了点头应道:“好啊。”
叶倾城靠着石壁,看着顾云生手法娴熟的烤着那只野兔,徐徐的声音道:“一千年前,大兴开国皇帝和皇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萧慕夜。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与常人不同,双眸异色,身负诅咒,无情无爱,不能靠近女子。
后来,有一位姑娘为了替父伸冤,女扮男装来到萧慕夜身边做了一个内监,神奇的是,萧慕夜竟能靠近她,而且还喜欢上了她。原来这个姑娘,是能解他诅咒的人!
可是造化弄人,这个姑娘解开了萧慕夜身上的诅咒,当他能接近别的女人的时候,却唯独克那位姑娘。
为了那位姑娘的安危,他不得不将人送走,从此天涯海角,不得相见!”
她说到这,突然想起了彼岸花的诅咒,也终于明白她额间的花印是什么意思了。
彼岸花,花开的时候不见叶子,长叶子的时候不开花,就像一对被诅咒的恋人,生死不复相见。
真是好残忍。
顾云生听着她讲的故事,陷入了沉默,他眉梢微微一动问道:“你说的那个姑娘就是南疆的那位公主吗?”
墓志上所载,那位公主最终不知所踪,而萧慕夜终身未娶,等了她一辈子!
叶倾城吸了吸鼻子,叹道:“是啊,就是那位公主,她叫段沫沫。原本她和萧慕夜是没有以后的。
但那个男人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甘愿承受千年的凄苦,来换取和她一世相守的机会。你说,值得吗?”
顾云生翻着火架上的野兔,沉沉的声音道:“值得。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叶倾城听着他的话,心底一酸,她眨了眨眼睛别过头去望着外面的雨帘道:“如果这一世的他们,隔着宿仇旧怨,重重艰难呢?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云生仔细想着她的问题,淡淡的声音道:“人生一世,沧海一粟,当珍惜眼前人,不被世俗所扰,不被偏见所惑。
我记得佛经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叶倾城秀眉微微一动,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是啊,别问是劫还是缘,快乐就好!
她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明媚而又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不过,你现在到底是谁?”
叶倾城简直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墨幽浔?如果是顾云生,他怎么会说出这么高深且富有佛理的话?
顾云生愣了愣,狐疑的目光盯着她:“我是阿生啊,不然你认为我是谁?总不能是那个人吧。”
虽然他也很想是,但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叶倾城耸了耸肩,撇撇嘴:“墨幽浔可比你帅多了,他那张脸俊美无俦,长的跟妖孽似得,看着就能让人……”
她话未说完,顾云生撕了一块兔肉就塞到了她的嘴里,有些气愤的声音道:“烤好了,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