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入了宫门后,那隐在面纱的脸微微一沉,双眸敛着一抹痛色。方才她听墨幽浔提起了墨飞鸾,又勾起了她心底的痛楚。
她有孕养胎生产的那段时间,是在西凉过的。
当时她回到南郡后,本来是准备要回京来的,可是却发觉自己有了身孕。恰巧那时北冥邪迷惑了她的侍女青萝,也有了身孕。
而她就是在那段时间得知飞鸾出了事,所以她便安排了她哥哥追杀北冥邪,而她则摆脱北冥邪的纠缠去了西凉。
叶倾城始终都不会忘记,当她见到江逸亭的时候,他那憔悴颓废的模样,俨如一具行尸走肉,每日借酒浇愁,不理朝政,哪里还有他昔日的半分光彩?
后来,江逸亭的人在那座地势复杂的山林里,找到了一具尸骨,尸身早已腐烂还有被野兽啃噬的痕迹,早已辨不出容貌。
但那还未腐烂的衣服,却是墨飞鸾的。
那一天,江逸亭抱着那具白骨仰天痛哭,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了墨幽浔。原来痛失所爱的苦和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去抚平墨幽浔心底的伤痛,可江逸亭呢?谁来抚慰他的伤痛,谁把他心爱的人还回来?
墨飞鸾的死,带走了江逸亭的爱,如今他的只为复仇而活。要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死现在对风乐萱来说,只会是解脱。
她不会让风乐萱轻易的死掉,而是要让她痛不欲生,夺走她所在乎,所珍视的一切!
而风家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郡主,太后娘娘有请。”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叶倾城的思绪,她抬起眸子,望着不远的华盖,那里坐着宫中的妃嫔公主,而围坐在中间的便是风乐萱。
风家遭受如此重创,她竟然屹立不倒,俨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个老妖婆果然不简单。
叶倾城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步若莲花一般朝着风乐萱走了过去。
“臣女叶倾城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贵人。”叶倾城并未行大礼,只是微微欠身,举手投足间不见对太后的尊崇,唯有一身的风骨和傲慢。
风乐萱轻哼一声,语气凌厉:“果然是乡野出身,没有见识。齐嬷嬷,去教教郡主应该如何见礼?”
“慢着。”
叶倾城扬手阻止那齐嬷嬷,然后抬起头看着风乐萱道:“不知臣女什么地方做错了?方才我瞧着这位姑娘也是这样给太后见礼的,难道她不是郡主吗?”
她手指着坐在一旁的萧盈袖,假装疑惑的问道。
在场之人俱是一愣,没想到叶倾城竟然会拿长乐郡主当挡箭牌。
他们谁人不知,这长乐郡主颇得太后的喜爱,甚至还免了她那些繁文缛节,不必像其他人那般见礼。
齐嬷嬷忙站出来解释道:“孝安郡主有所不知,这长乐郡主是得了太后准许不必行大礼的。你怎能和她比?”
“哦?是吗?”
叶倾城尾音一扬,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望着她们:“嬷嬷不说本郡主差点都忘了,当年先皇册封我为郡主的时候,不仅赐我食邑还赐了我一块金牌。”
她从怀中掏出先皇所赐的金牌亮在掌心,霸气十足的声音道:“见令牌如见先皇,你们还不快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