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并不意外,要知这世道如此,天下人都以为男儿志在四方,女人鼠目寸光。这杨忠以为她一介女流不懂国政,不知什么是治国之道?
那就错了。
她脑子里装着古代先贤留下的无数隗宝,随随便便一个便能秒杀这群迂腐的官僚。
“杨太傅,臣女便献丑了。”
叶倾城说着,一双灵动的美眸望着台下众人,朗朗的声音道:“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国强。
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故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才是治国之理。”
她此话一出,台下众人一片哗然沸腾,那杨忠当即斥道:“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
他朝着御座上的墨弈辰一缉道:“皇上,此女妄言,胆大包天,罪不可赦,还请皇上惩处。”
墨弈辰眯了眯眼睛,看着叶倾城那临危不变的淡然,仿若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他眉梢一拢,问着叶倾城:“说说你的见解。”
他倒是想知道,为何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这一国之君,怎么就轻了?
叶倾城不慌不乱的解释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因此百姓万民便是君王要治理的天下,治国便是治民。
而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而民为贵,君为轻。”
“这……”
台下百官听完叶倾城的民贵君轻之解,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道理他们懂,但未必敢说,所以他们在心中都为叶倾城捏了一把汗。
墨弈辰眉心紧锁着,细品着叶倾城话中的深意,片刻后,他舒展了眉头朗笑一声:“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郡主今日所言,朕受教了。”
平日里,他听惯了朝臣阿谀奉承的话,早已厌倦至极,如今听闻叶倾城的一番治国策论实则犹如醍醐灌顶。
叶倾城微微低头道:“皇上言重了。”
墨弈辰扬了扬唇看向台上一言不发的杨忠,问道:“太傅,这一题可是郡主赢了?”
“是。”
杨忠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叶倾城这一番话着实很有道理,真正的治国乃是治民,若君以民为重,国则可治也。
他侧身看着叶倾城,施了一礼道:“换郡主出题了。”
叶倾城浅浅一笑道:“我的题目很简单,太傅饱读诗书,才富五车,见多识广,想来定知道这夜空中的繁星有多少颗吧?”
杨忠听着这题目,就觉得她是在故意刁难,不免有些愠色的斥道:“这夜空中繁星无数,我怎知它究竟有多少颗?莫非郡主知道?”
叶倾城耸了耸肩:“我自然知道,这夜空的星辰的与太傅你的头发是一般多的,你若不信,大可去数一数啊。”
“你……”
杨忠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一张老脸被气的抖了几抖。这么刁钻的题目,却又寻不出错来,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台下众人有人抚掌大喝:“妙啊,实在是妙极,郡主真是聪慧过人。”
叶倾城眉眼间飞扬,她看着杨忠道:“杨太傅,这一局你输了,可认?”
杨忠怨叹一声,他拢袖抱拳,低沉的声音道:“愿赌服输,请郡主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