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错了!”
安月衡回头望着床榻上的人,幽凉的声音道:“他对我是悔,是内疚,是求之不得。也许,他是爱过我,但他更爱的是江山。
所以,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他一心所求的江山,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你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罢了。”
她幽幽一叹,收回目光,走出了这座冷清的宫门。
外面候着的冷飞见她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件厚实披风,不动声色的披在她身上,然后一言不发的退到身后,默默的守着她。
安月衡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一阵阵的暖意渐渐驱散了她心底的寒冷。她微微一笑,裹着那件衣服,离开了这里。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挂在枝头。
栖凤宫内。
墨幽浔望着怀中已经沉睡的女人,她唇角泛着浅浅的笑,面若桃花一般甜美,一头青丝铺散开,包裹着她娇俏的容颜。
他眼底满含眷恋的看着她,然后将为她掖了掖被衾,又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才摄手摄脚的起身穿好了衣服。
墨幽浔来到偏殿,点了烛火,坐在桌前打开桌上放着的那个锦盒,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他为叶倾城准备的礼物,粉玉雕琢的桃花簪,他精雕细琢了好久,只差最后一点,如此便可以在大婚之夜,亲手送给她。
这般想着,墨幽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在烛光下,认真的雕刻着那只簪子。
外面突然传来黎风的声音:“皇上,荣郡王求见。”
墨幽浔眼皮未抬,只应了一声:“让他进来。”
房门推开,薄卿欢大步的走了进来,脸上还有愤色的抱怨:“我说三哥,你倒是清闲,把那一推破烂事都丢给了我,就只知道和倾城逍遥快活,你这个样子越看越像是昏君。”
说着,他瞅了墨幽浔一眼,见他在认真的雕着一只簪子,唇角不禁抖了几下。
这个男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墨幽浔吹了吹眼前的簪子,擦拭干净后,放在烛光下看了看,问着他:“你说,这上面刻什么字比较好?”
薄卿欢:“……”
他仰天长叹,实在是无语,这个男人爱倾城,爱到已经走火入魔了!可怜他却要和阿袖相隔千里。
薄卿欢心底有些惆怅,他敛着心思,然后拢袖朝着墨幽浔一缉道:“三哥,我想带着太后去见阿袖,还请三哥恩准。”
墨幽浔微微一怔,他挑了挑眉道:“你确定?”
薄卿欢叹了一声,回道:“她毕竟是阿袖的生母,如今已经是个废人,又没了儿子,活着与死已经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想带她去见阿袖,然后……”
他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若不准呢?”
墨幽浔知道他的意思,他声音油然一沉,透着几分霸道。
薄卿欢撇了撇嘴:“三哥,你不能这样,你也为我想想好不好,阿袖还在等我呢。你不能这么自私,毁了我的幸福吧?”
墨幽浔轻哼一声:“也好,那你就带着太后走吧。”
“当真?”
薄卿欢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墨幽浔竟然就这么答应了?